,正尷尬笑著要退下來,哪知卻被一隻白玉修長的手一把握了手臂便是扯進了車廂,毫不提防的便跌進了那帶著淡淡雅香的懷抱……
那梨花白的袍子前襟頓被她臉上的汙泥蹭出了一片汙印子,她趕忙爬起來,坐得離他遠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這麼髒,弄髒你衣袍了!”
而她想她髒的何止是臉和衣裙啊,想起他先前說的那句“而你早已非清白處子之身,本王只感厭惡骯髒,如何還會喜歡?”,不由又朝一旁車壁挪了挪,儘量連他的袍角都不要觸碰到才好。
這份疏離,讓那面具後的眸光浮過濃重的愧疚疼色,忽將銀面具摘了下來,抬臂將那髒兮兮的人兒緊擁入懷,微微頷首,那精緻的薄唇便噙住了她微翹的櫻唇。
冢宰感那略略冰涼的唇,青澀而認真的在她唇舌間細細溫柔輾轉游歷,似在品鑑著世上最美的甘香。
她瞪大了雙眸看見那張近在咫尺,美如素玉的臉龐,只覺神思恍惚,定是入夢……
許久,那人這才輕輕鬆開她,已透出緋色的白玉臉頰蹭上了她頰上的汙泥,神色難隱倉惶。
剛一時情不自禁所為,可會讓她覺著不安,白玉修長的雙手捏緊了袖角,半垂著眼眸不敢看她,纖長的睫毛在眼下透出一圈蝶翼般的陰影不停忽閃。
這副彷彿被人輕薄的模樣讓冢宰覺著又好笑又可愛,隨手拍拍他肩,隨口調笑道“呦,一看就是沒親過人呢?初吻啊?
那你可吃大虧了,我這早非清白,不乾不淨的人!”
這話一出口,冢宰覺著自己真是像極了裴二孃那女草寇的行止,不過比裴二孃更惡劣的是,佔了人家良家婦男的便宜,不但不放人生路,還要言語上再大肆調戲一番,過過嘴癮。
見那人猛然扭過頭來看她,眸帶痛色,忍不得又將她擁進懷中,緊貼著她的臉畔,清悅語聲慌顫,道“我此前那樣說,卻不是那樣想……只要是你,便是最純淨無瑕……”
冢宰用力咬唇,也沒遏止住那要奪眶的眼淚,終是將一臉淚泥悉數蹭在了那梨花白的袍子上……
廣陵王取了白綢帕絞了些洗面的花水輕輕替她擦淨臉龐,見她睜著水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的臉,道“放心吧!我會讓青陟去救下你姑母和義兄的!”
見她點點頭,然後又擠著眉眼,小臉沉重的道“你確實應當戴著面具的。長得這麼好看的人,真是讓人不得不起了輕薄的念頭啊!”
這調戲得如此真誠,讓廣陵王唇角不覺噙起溫柔的笑意,抬指細細輕捋她發上的泥,眸光溫潤的凝著她,認真的問道“那冢宰也有這般的念頭麼?”
“呃,這個嘛,本冢宰歷來就不是正人君子,還很卑鄙!”
“嗯,本王就喜歡卑鄙小人兒!”
……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百零四 生辰
一路到了鄴城,車馬到了城東一處與平常大戶人家相似的宅院,酉熾和宛鳴早已在宅中打點好了一切,安頓了下來。
傍晚時分,便見青陟也救了秦蕪雨與那獨孤流薴而來,竟是出乎青陟預料的異常順利。
獨孤流薴一眼看見那端坐在正堂中的侄子,面上剎時怒色濃重,暗怒秦蕪雨竟是為救這個小畜生而暴露身份,害得她被高允下了獄,還受盡肖太后那賤人羞辱……
冢宰自然也是瞥見姑母毒恨的眼光,裝作仿若未見,只是拿過一隻已裝好足夠盤纏的包裹塞給秦蕪雨,道“這裡畢竟是別人宅子!”
秦蕪雨自是知曉冢宰的意思,這便打算要帶獨孤流薴離開,可獨孤流薴卻是一副疲乏無力之態,走了兩步,竟是昏倒在地。
這姑母再歹毒,畢竟也是血緣至親,冢宰見她此狀,也著實是於心不忍,想來定是在獄中受了不少苦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