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厚著臉皮請宛鳴收拾了後院兩間客房讓姑母和秦蕪雨暫時住下,明日天明再行離開。
安頓好那姑母,冢宰這才回了房間,見案上已是備好了精美的菜餚,除了些她愛吃的甜食糕點,還有一碟染成五色的精巧壽包。
冢宰這才驚詫的想起,今日竟恰恰是她和她同胞哥哥的生辰,沒想到他竟連這個也打聽到了。
廣陵王坐在案後含笑向她輕招招手,示意她在他身旁坐下,取銀筷為她夾了個壽包擱在白瓷碟中,道“聽酉熾曾說過,生辰有吃壽包的習俗,是祁願能一世平安!
只是,倉促之間,生辰也不能為你好好慶祝!”
“很好了!我同胞哥哥離家出走以後,我本也就沒有再過過生辰啊!”
冢宰見那壽包外形精巧,顏色好看,定是極為可口的,拈了一個便是啃了一半,嘖嘖感嘆著味道甜滋滋的真好。
吃得正香,抬眼見廣陵王正目光柔和的凝視於她,那張美如素玉的臉龐與優雅的風度讓她總覺著他是身居九天的謫仙,而她卻只是個凡胎俗物,忙嚥下壽包,低頭笑了兩聲,尷尬的道“‘小乞丐’的吃相總是很粗魯的!”
可這個嘟囔著小嘴的吃相,卻讓廣陵王覺著極為可愛,過了十年,吃相竟也是沒有變化,仍如當初那個進屋就拾了餅大啃的“小乞丐”一般,無遮無攔,率性純真。
廣陵王從旁拿過一隻紅色錦盒,取出一隻鑲嵌著琉璃的精美玉簪,而那髮簪端處的琉璃花鑄成了一朵茱萸花開的模樣,道“此前備的,也不知你會不會喜歡?”
冢宰拿過細看,茱萸纖嬌,做功精緻,顯然是花了很多心思,可這樣精雅的簪飾也要配上女裝才會相得益彰啊,笑道“很喜歡啊!以後換了裙裝,戴給你看!”
“以後?”,廣陵王聞言眸光暖軟,若有所思的微點了點頭,他的確很想看一看她換上女裝會是何等的精美絕倫……
晚膳吃罷,又閒聊了片刻,廣陵王在她房中的香獸中添了雅香,安頓她躺下,在那繚繞的淡淡安神香氣中,她很快就闔目睡去。
廣陵王將錦被為她輕輕掩好,靜靜坐在榻邊凝視著她熟睡的可愛模樣,唇角不自覺恙起溫柔的笑意,扭頭見酉熾已是來了房門外,他驅動輪椅出了房門,問道“查到了?”
酉熾小聲稟道“卑職已查到了當初那治出‘玄珠’之毒的奇人是齊國宮中一個太醫,可早在十年前那太醫製出此毒交給那肖太后的當日,便被肖太后所殺,這也就是怕那太醫會將此奇毒解藥外傳。
但據說當時那太醫還一併交給了肖太后百餘顆鎮住那‘玄珠’毒的解藥,正是郡王每半年所服的那種!”
廣陵王點頭,思量若能拿到哪怕一百顆那鎮毒的解藥,也能保住他這條命活上五十年,不也算是能陪她到老了。可如何能從那肖太后手裡換到那些解藥,還得從長計議……
而想要那解藥的除了廣陵王,還有就是那假暈躺在對面客房的獨孤流薴。
其實,早在獨孤流薴來齊國投靠高允之時,那肖太后怕她奸詐歹毒誘惑高允便也逼得她服下了那玄珠之毒。
而這回她被下獄用於引秦蕪雨現身時,她便是藉此機會與那肖太后談妥,若能捉到她那任周國大冢宰的侄子,便是換給她一百顆解藥。
所以,青陟救她出來特別容易,而裝暈留在宅中也就是為了尋機會捉了那侄子去換那保命的解藥。可是獨孤流薴思量,如今秦蕪雨定是不會幫她捉人的,那就只有自己想法子動手了。
而獨孤流薴在那客房躺了半晌也是沒有想到主意,那廣陵王宅門處有高手護衛,想擄了那侄子離去真是難如登天。
可今晚卻是從窗戶隙中望見了那對面房裡,那廣陵王元瑾為那侄子置辦的壽筵。其間,獨孤流薴震驚的望見那廣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