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洩他的怒氣。
青洛的身子一怔,不發一語,調轉了身子,朝門口走去,決計離開這裡。空氣中的曖昧氣息擾得他心緒不寧,竟有絲絲刺痛在心口揮之不去。
兩人的反應惹怒了辰汐,一個咄咄逼人,另一個避之不及。朗熠眼底的洋洋得意落在冰藍視線裡甚為礙眼。一個健步躥上前去擋住了青洛的路。
冰藍的眼瞳裡熾熱的火焰直勾勾鎖住他,令他的黯然與絕望無處可逃。
“讓開——”
孤傲的靈魂冰冷如寒冬,眼前的女子是他觸手不及的夢。
“不讓——”
倔強的冰藍不留給對方半點空隙,蓮足彷彿就地生根,不退半步。
“再不讓開,別怪我不客氣——”
氣息撩動了衣襬,隱隱地透出殺氣。
血液凍結成冰,她不敢相信,他真的打算對她使用武力。怒火在體內叫囂,銀絲飛舞。
“為什麼?我傾盡所有救你,你竟如此對我?”
那本該屬於熱情的火紅色眸子殘忍又冷酷:
“我皆沒有求你挽救我的命,女神大人——”
最後四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
胸腔彷彿被人生生刨開,心臟血淋淋的墜落在冰涼的地板上。他的自尊高高在上,而她的卻輕而易舉的被他踐踏在腳下。他與她之間的鴻溝原來不僅僅是三人糾葛不清的情誼,還有他傲然不容侵犯的自尊。
側身,撤步,絕望地讓位。餘光斜睨立於角落裡看戲的朗熠,看向她的表情,彷彿是獵鷹鎖住獵物的勢在必得,徒然令她生厭。臉頰處冰冷鹹溼的淚水殷紅了眼眶,卻同時洗滌了她因青洛紛亂不已的心境。
唇開闔,清冷如寒霜,悠悠地吐出一句。這一次成功地令掀簾的大掌停頓。辰汐的聲音不大,幽幽似幻,卻有足夠強大的威懾力:
“不想知道拋棄你母妃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NO 169
每個人都保有不為人知的秘密,秘密一旦被拆穿,亦如殺戮的風暴來襲,屍骸遍野。
“我們的故事要從朗焯說起,也就是朗熠的父親。”
流光眼的記憶芷若猶新,辰汐的聲音幽婉動聽,斯若百靈:
“乾達婆族長壽誕,朗焯攜妻前往賀壽,在宴席上對其長公主殘穎一見鍾情。奈何殘穎乃乾達婆長公主即將繼任正統,而朗焯又執掌一族的命脈。情急之下,朗焯使計邀殘穎前往夜叉族小住,待到殘穎歸國卻被發現珠胎暗結。”
“乾達婆族長也就是你外婆聞之大怒,舉兵先行攻入夜叉族,背棄了和平條約。此時夜叉族誕生了王子朗熠,而同年殘穎產下一子。夜叉兵敗,乾達婆族長逼迫朗焯承認此事,你母妃卻因‘二女不能同侍一夫’為由不願嫁給朗焯。”
“朗焯兵敗,卻也未能迎娶愛人。悔恨當初,決意立你為王儲,而朗熠雖貴為長兄,卻排行老二,與王位無緣。”
笑意如四月的春風,卻未及眼底。冰眸似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冷地瞥向朗熠:
“我說的對嗎?二王子。你的母妃也就是朗焯唯一的原配,因妒生恨,企圖刺殺她的丈夫,被朗焯打入冷宮。於是你便利用他唯一認可的兒子報復他,篡奪了王位——”
傷害環環相扣,沒有人可以逃離這注定殘破的局。
黝黑的玄瞳波濤暗湧,猶似潑灑在深夜裡的墨汁,凝視辰汐的視線彷彿要將她生吞下腹。她總是柔弱無害,卻又能輕易掌控他的情緒。本以為大局在握,卻轉眼間被她的薄唇敲擊,揭開了百年前的傷疤,頃時,怒火焚身。
一瞬間,墨瞳裡跳動著難抑的炙浪,朗熠有股想要捏死她的衝動。未經思考便付諸施行,一個箭步扣住了辰汐的手腕,緊跟著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