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後的痛苦心酸向溫以嫣娓娓道來。
傾聽中,溫以嫣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於鍾珊珊激進的反應,溫以嫣多少是能夠感同身受一些的。
那個時候陸之皓一夕之間就奔赴國外,走得無影無蹤,那段時間,卻也正是溫以嫣和溫家最難熬的階段,到現在她都沒有勇氣回想,當時,她是懷著怎樣酸楚淒涼的心情,一點點地忍受過來的,從最開始的等待、期許,到最後徹底絕望的放棄掙扎。
不過也是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溫以嫣才終於明白,被甩之後一切徒勞的虛妄,根本不過是黔驢技窮、無濟於事。
“姑姑,所以……你覺得我能為她做些什麼嗎,幫她找到陸之瀚?”聽完姑姑的講述,溫以嫣低聲問她。
“是啊,嫣嫣,那天在你爸的葬禮上你也看到了,珊珊之所以那麼失控,都是為了那個陸之瀚啊。我想你一定有辦法可以聯絡到他的,你就幫幫忙讓他來個信吧,你看珊珊現在這樣,班也不去上,飯也不吃,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睡的話都聽不進去,要是再沒陸之瀚的訊息,我真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姑姑再一次痛心地扼腕哭泣道。
“姑姑,說實話,其實很早以前,和陸家有關人士的聯絡方式,我都已經刪了,陸之瀚已經出國了,我還真的沒有能聯絡到他的辦法。”溫以嫣搖了搖頭,微微嘆息道,“不過我很能理解表姐現在的心情,不如讓我上去試試勸勸她吧。”
對於鍾珊珊對溫以嫣的介意,溫正嫻遲疑了好一會兒,不過眼下似乎已經束手無策的她最後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還是讓溫以嫣上了樓。
溫以嫣才剛走到鍾珊珊的房間門口,很快便聽到了裡面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不管一開始是誰先主動,一旦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更受傷的,似乎總是女人。
鍾珊珊的哭聲讓溫以嫣覺得甚為哀婉,她默默嘆息之後,悄然敲響了房門,出聲安慰道:“珊珊,別這樣,你這麼傷心傷的只有自己。”
“溫以嫣,你來幹什麼,誰讓你來的,看我笑話嘛,走開。”一聽門口的是溫以嫣,鍾珊珊當下抹了抹眼淚停止了哭泣,聲音嘶啞地憤憤回應道。
“珊珊,我怎麼會笑話你呢,我很想跟你說,當年的我能與你感同身受,其實你們一直以來都誤會了,我是和陸家淵源匪淺,不過不是和陸之瀚,而是和他的哥哥陸之皓有一段頗深的感情……”溫以嫣隔著門,淡淡地揭著自己過去的傷疤。
“溫以嫣,那又怎樣。你告訴我陸之皓拋棄你的事有何意義,他是他,阿瀚是阿瀚,我不相信阿瀚會這麼絕情,我這麼堅持地每天都給他留言,我相信他一定會看到的。”鍾珊珊略帶哭腔地打斷她的話。
“珊珊,看到了又怎樣,你還奢望你們能重新來過嗎?”懷柔政策的說服顯然已經不管用了,溫以嫣只好字字珠璣地直言道,“別等了,不可能的。”
溫以嫣跟陸家兄弟知根知底了那麼多年,其實,在某個本質上,陸之皓和陸之瀚還真是像極了,不愛了,不可能了,分手了,就乾脆躲個一乾二淨,走得無影無蹤,逃避一切。
“溫以嫣,你胡說,阿瀚才不會像陸之皓那麼冷血,大難臨頭一走了之,他會回頭的,我知道以前是我太任性了,我會改的,我會變成溫柔的樣子,讓他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我,能夠重新接受我……”鍾珊珊語無倫次地喃喃辯駁著,自欺欺人地聊以自慰。
“珊珊,你必須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他不願回頭,多少匹馬都拉不回來的。”
“不,我不相信,他不會這麼狠心的,我不相信,不……”就算她嘴上依然還是振振有詞,心裡卻已是底氣不足。
其實鍾珊珊自己心裡何嘗不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