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
“這個又是什麼?”安樂知道牡丹是學政治的,可他卻很喜歡演算數學程式,一有空就在紙上嘩啦啦排列一紙橫豎圈叉加豆芽菜,問他,他解釋說數理方程能調節大腦的分析,統籌,邏輯及歸納能力,一通百通,任何時候都有用處。
“二元線性迴歸方程。這是我特意跟數學系的吳主任拿的,據說難度比較大,很有意思。”牡丹歪頭道,視線在他白淨的臉上巡了一圈,突然傾身貼上他鮮嫩的嘴唇,輾轉吮吻。
雖然對於這樣偶爾的親吻已經習以為常了,但安樂心裡還是有無法真正接納這樣如情侶般的親密,悶哼一聲,用力扳開他的臉,目光掃過那光澤溼潤的嘴唇時,臉頰倏然浮起淡紅,烏溜的眼目瞪著他,惱羞成怒:“大冬天的發什麼情,無聊你抱被子去!”
“知道麼,政治裡有這麼一條聖神的”瑪雅維利“定律,那就是:為了一部分人的利益,另一部分人就要做出犧牲。”牡丹如沐春風的笑著,兩指扣住他下顎,拇指指腹在他柔軟的唇上輕撫,“很久以前便有人教過我,某些時候做事,不用考慮是否合乎禮節,更不需要關係它是否符合道德規範,只要對自己有益就足夠了。”
所以他就應該犧牲了?安樂拍開他的手,坐在沙發上,盤起腿冷睇他。寧珂張狂、他清傲、白瑾邪獰,羅小布沉靜……其實綜合起來還遠不如眼前這朵嬌豔華麗的牡丹,他是集了所有好惡品性於一身的非常人。
“有學問無道德,莾夫。”
“誒!”牡丹拿腔作勢的驚呼一氣,整個朝他撲去,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的折騰了一會,起身,拍拍身上略起褶子的衣服,愉悅道:“去換衣服吧,寧珂到樓下了。”
寧樂疑狐:“你怎麼知道?”
“這麼久了你還沒發現嗎?寧珂是個非常有時間觀念且非常守時的人,他若說七點十分來那麼就絕對不會七點二十才到,除非路上出了什麼事了。小布也是一樣的。這是從小就被強行灌輸又執行的理念之一,多年堅持下來,效果顯著。這也是如今的人極其缺乏的一項優良品質。”牡丹的語氣裡有誇耀,連笑意也加深了。
他這麼一說安樂才恍然驚覺:確實是這樣沒錯。寧珂跟羅小布都是行為能力一流的人,言出必行,心動行動,但又不會太魯莽衝動,若一樣樣細密羅列出他們身上所具備的品質,那麼這兩個人可真算是百裡挑一的優秀了。
待安樂換了衣服牽安寧出來,果真看見寧珂和羅小布已經到了,正湊在茶几旁研究那遊戲,兩人著同款不同色的時尚外套和圍巾,從背影看上去像是孿生兄弟。
安寧被裹的厚墩墩的,像只小企鵝般爬到沙發上,趴在寧珂的背上,叫道:“寧叔叔揹我,走不動了。”
羅小布把他拎起來前後審視一番,哈哈大笑,把他架到肩膀上,往門口走去。
“穿那麼多不把他憋壞了?”寧珂跟在安樂身邊,“車裡開空調,館裡也有空調,待會兒幫他脫兩件下來吧,多可憐的孩子。”
“只是看著厚重而已,其實很柔很輕的,那小傢伙只是想讓人揹他玩。”小傢伙跟杜丹在一起久了,狐性越來越重了,有時候還想方設法想糊弄他,幸虧他也不是那麼老實單純的綿羊,不然……安樂哼一氣,轉問:“白瑾之前有沒有叫你們一個個的都準備好禮物,像凌沐那樣?”
“白瑾又不是凌沐那個老頑童,再說一個大男人慶生,要什麼禮物嘛!是我我都叫別人千萬別送東西給我,要送就送銀行卡好了,方便又快捷,我想買什麼買什麼。”
“才七點多鐘就做夢呢!”安樂乜了他一眼,微轉頭望了望落後幾步的牡丹,見他正低頭按電話,圍巾拿在手裡還沒來得及繞上,半張白臉陷入連著外套的毛茸茸的帽簷裡,一派嬌貴的模樣。
心裡浮起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