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回去?”
“過幾天吧。他們是特意陪我回來的。”安樂簡言答之,不想再繼續說這個話題,便佯裝輕快道:“我們跟上大部隊吧,蕭香可能已經不太記得路了。”
“怎麼會?”李叔笑,“他去年八月份好十月份回來過兩次,還特意過來掃墓了呢。”
“他……”從沒跟我說過。安樂怔住了,停住腳步望著蕭香的背影,猛然掀丫子衝上去跳上他的背,激情四射的狂叫蕭香瀟湘……
蕭香將被他壓得生疼的頭髮拉出來,兩手按了按頭皮,回手就賞了一個小巴掌給他,斥他不知輕重,崎嶇山路上也忽然撲上來,要是摔跟頭就好玩了。安樂只是笑,勾住他的手臂繼續上山。
孤伶伶的目的四周沒什麼荒草雜木,只有小叢的青黃不接的野草,應該是清明節李叔他們過來祭奠時清理的。李叔把祭品擺出來,安樂則蹲在墳邊拔草,等東西弄好後點香插上、酒倒上,好安寧一起燒紙錢。
“不跟你爸媽祈個願麼?”寧珂在一旁說。
安樂轉頭望了身後一字排開的人,一張張面孔巡過去後又轉回來,視線絞在墓碑那淡笑的兩張臉孔上。爸,媽,我希望蕭香這輩子都是我們的家人;希望娃娃能夠健康快樂;希望李叔他們及青雲一家能平安富足;希望老頭老太太李伯能長命百歲;希望其他對我好的我喜歡的朋友們順遂太平;希望牡丹國色天香;希望我能如願以償。
簡單無聲又短暫的祭祀完畢,李叔把東西一一收進籃子裡,一行人又隨行下山。
回到家時是十二點半,李嬸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兩個女娃好張伯一家子都來了,大家圍了一大桌子熱熱鬧鬧的開飯。房間裡有男人們粗魯的笑談聲好吆喝聲,有孩子的爭吵聲好尖叫聲,碗筷碰到一起時的咣噹聲,有女人們略顯尖銳的歡笑聲。
“雖然早知道李叔李嬸做菜手藝不錯,但我之前還是擔心你吃不慣這樣的家常飯菜,現在看來你其實挺能適應的。”安樂對坐在左邊大啖糖醋排骨的寧珂說道。
“味道不錯啊,不比大飯館的昂貴菜餚差。”
“那是。”驕傲的附和一句,轉看右邊的牡丹,看他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咬了個香菇,腮幫子一鼓一息的,很可愛很孩子氣的模樣,頓時好玩心起,用勺子舀了把荷蘭豆放進他碗裡,催促:“吃這個,很脆也很香。”
牡丹眼也不眨,說:“熱氣,不吃。”
“那紫菜呢?”
“吃過了。”
“四季豆?”
“都嘗過了。”
“吃魚吧。”本以為他又會吃過了,誰知他居然說好。安樂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被嗆住,連忙起身奔到水龍頭邊,洗把臉清醒一下又回座繼續摔碗,抬眼見一夥人全都用異常的眼光看他,活似他是從那什麼院裡逃出來的一樣,頓時怒了,繃著臉喝:“看什麼看,沒見過人笑啊!”
“你……你這孩子!”李叔笑嘆,跟張伯說:“剛還一直說他變成熟了,現在看來是咱們眼朦了,這脾氣跟以前比起來那真是火大了。”
“有點孩子氣也好。”張伯笑呵呵回應,“這才像十五歲的孩子嘛。”
安樂無語的在桌下踢了牡丹一腳,面上佯惱,內心卻因李叔張伯的慈愛笑言而輕輕起伏,微波盪漾過名為“親情”的略顯乾硬的心田,它開始變得豐沛且溼潤,身邊這些身份家世及生活方式成鮮明對比的人,他由衷感激拋去外在內裡,他們都一樣的——關係他的人和他關心的人。
拾荒 act 115 :彆扭
下午牡丹幾人回南鈴休息,安樂跟陸曉六一道去家附近的銀行重新辦理了新賬戶,吧蕭香以前辦的那張卡上的餘額全劃到新卡上,弄好後不無得意的揮揮手上的小卡片炫耀:〃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