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歸沙裝聾作啞,神色略微驚訝,“什麼在專程等你?我看啊,就是你想多了。”
玉無瀾輕呵一聲,好以整暇地盯著他的眼睛,“說吧,有何勞駕?”
“勞駕倒也說不上。”雪歸沙眉頭狠狠一皺,“此番來冰川穀的修士太多,修為雖都在寂滅之下。但死去那麼多人,對我冰川穀可不利。”
“你想讓我停手?”玉無瀾輕笑一聲,姿態散漫,“你應當知道,難得遇上好玩的事情,本座是不會放手的。”
多壯觀啊?
一群人為了資源,為了大道,爭奪一塊香餑餑大打出手。
那樣壯觀的場面,太震撼人心,怎麼會不令人心情愉悅呢?
雪歸沙神色一言難盡,光是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再說了,那樣的場景血腥又殘酷,有什麼好看的?
“你莫不是變態?”雪歸沙遲疑出聲,帶著不確定。
玉無瀾沉默了一下,神色冷靜,“那些人,被你藏去了哪裡?”
雪歸沙歪了歪頭,眼含溫潤的笑意,“想知道啊?你不妨猜猜?”
玉無瀾之前沒來過龍門,也沒來過冰川穀,他對這裡不熟。
認識雪歸沙,是在三百年前的一個冬天。
雪歸沙全身雪白,就連眼睫和眼睛也是白色的。
他藏在大雪之中,屏息凝神,無人能發現。
他能發現雪歸沙,靠的是敏銳、警惕和多疑。
兩人交手一番,打著打著就打成了一片,成為了不算朋友的朋友。
雪歸沙隨手贈送了他一片雪花,而他也隨手贈送了對方一朵魔羅花。
紅色和白色交織,到底還是紅色勝一籌。
在過月海前的海灘上,兩方探討道法和術法。
一個月後,雪歸沙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沒來過一樣。
在那一個月裡,兩人除了探討道法外,便是喝酒賞景。
對彼此的脾性以及性格,瞭解得透透的。
別看雪歸沙看起來溫潤爾雅,模樣淡然,看起來萬事隨性。
但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雪歸沙其實也是心口不一的人。
心機深沉,手段狠辣,說一不二。
曾因為雪歸沙說一不二這個原因,兩人經常大打出手。
想到這裡,眼底流露出一絲趣味來,語氣幽幽,“許久未見,不知你修為如何?不若交手一番?”
雪歸沙猛然停下悠哉悠哉的腳步,面色陰沉了一瞬,隨即往後慢慢退回去。
哂笑一聲,吊兒郎當道:“交手就算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怕我倆打起來能把這裡掀翻。”
真要動真格的,那時候冰川穀怕是會毀於一旦。
該死的,玉無瀾對陣法和禁制鑽研不深。
冰川穀那麼多陣法和禁制,玉無瀾到底是怎麼走到這裡的?
是了。
手底下有人說,那些陣法和禁制被破壞了大半,還以為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玉無瀾做的。
那可是他們靈族的心血,如今全被玉無瀾這個大魔頭給毀了。
不愧是大魔頭啊,這破壞力也太強了。
想到這裡,雪歸沙訕訕一笑,“我聽說遙峰出了個秘境,你怎麼沒去?”
玉無瀾眸光幽深,似笑非笑看著他,“過去三百年,沒想到你越來越膽小了。”
對他來說,不止是三百年,而是差不多一千年。
可對於雪歸沙來說,他們三百年未見而已。
雪歸沙輕咳一聲,老臉一紅,面子有些掛不住,“來都來了,去坐坐?”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