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區別?我們這種侍奉在天子身邊的人啊,一切富貴權勢,還不都依附在皇帝的喜好之上。”
“還真把我當成你們的同類了。”吳節淡淡一笑,也懶得理睬:“你們是你們,我是我,別忘了,吳節可是個讀書人,有舉人功名,將來也有可能高中進士還真把我儒者內心中的剛正嚴明當真你們這些無行術士的蠅營狗苟了!”
聲音漸遠,再不可聞。
胡元玉暴跳如雷,正待在罵,卻見到父親臉色一變,好象是意識到了什麼。
他來不及想太多,捏著那顆丹藥就朝嘉靖的靜室走去。
胡大順還想說些什麼,嘴唇動了動,卻閉上了,跟著兒子朝前走去。
不管怎麼說,這卻是一個大好機會,不容錯過。無論吳節剛才說得再從容,也改變不了他即將失去皇帝寵信這個事實。
……
胡大順在皇帝面前還是保持著那種修行人的形象,手持浮塵,一副不問世事的模樣。
倒是胡元玉口舌便給,說起剛才吳節偷偷將丹藥吐掉時的情形時,義憤填膺。在他口中,吳節已經化身為一個不知感恩,枉負君王厚愛,十惡不赦的亂臣賊子。
不殺,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嘉靖剛服了不老仙丹,正盤膝坐在蒲團上運氣修煉。
這藥的藥效來得十分猛烈,嘉靖穿得極為單薄,大冷天的,只兩件衫子。可此刻的他鼻尖卻沁出一層晶瑩的毛毛細汗,面龐也微微發紅。
聽胡元玉說完,嘉靖“霍!”一聲站起來,身上的袍子在穿堂而過的寒風中發出一陣脆響:“可惡,可惡之極!”
大約是藥力尚未完全發散出去,血氣上湧,皇帝一張臉頓時變得血紅。
“是是是,萬歲爺說的是,這個吳節真是可惡之極!”胡元玉臉露狂喜,連聲咒罵。
就臉剛才還不動聲色的胡大順的眉毛也舒展開了,嘴角輕輕少翹。
吳節這陣子在西苑內實在太紅了,只要般倒了他,這裡就是我父子的天下了。
正要趁熱大鐵,再次落井下石,嘉靖卻轉身將目光落到牆上那張條幅上面。
只看了一眼,卻微笑起來,面上的紅色逐漸消散,恢復成青忽忽的模樣。
“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我來問道無餘說,雲在青天水在瓶。”
胡大順這才看到那個條幅的落款竟有吳節的名字,心中“突”地跳了一下。
嘉靖皇帝又詠:“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道家講究的是清淨無為,儒者達濟天下。一個出世,一個入世。朕觀此詩,字裡行間雖有難耐的寂寞,卻又有一股吾當隨月色大風鵬舉高飛之志。說到底,吳節是個儒家門徒啊!”
胡大順:“陛下……”
嘉靖一笑:“算了,胡仙長的藥效力太猛,一般人都經受不起。吳節修為不到,在紅塵俗世中羈絆大多,經受不了也是可以理解的。修行一物講究水道渠成,不能一味勇猛剛進。吳節不服仙丹,卻是有道理的。”
說完,他轉頭看著胡家父子,面容轉為陰森:“吳節是朕將來要用的朝臣,和你們不同。他做過什麼,說過什麼,朕自知道,何用爾等多說?”
皇帝說變臉就變臉,胡家父子同時打了個哆嗦。
……
與此同時,坐在轎子上的吳節也打了個哆嗦,感覺身上冷得不行。
“大約是中毒了,今天真是倒黴!”他心中大叫晦氣,不住口地催促轎伕快些走,好早一些回家,喝點熱牛奶排毒。
第二百八十一章王爺你想哪裡去了
對於重金屬中毒,吳節並不陌生,在現代社會,這種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