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苦著繼續抱怨,“這樣的日子再過下去,我就要變和尚了。整日裡無所事事,清心寡慾。”
“誰叫你把所有事都丟給方大哥?”我替他斟了碗茶,有些為方大哥不平。
相較於這個在院子裡大喊無聊的安適,方大哥簡直忙得腳不點地。安適壓根不管事,除了每天早晨固定坐在大廳裡聽人彙報下軍情,其它事情全丟給方大哥。
京城裡倒是每天都會送奏摺過來,而他這個當朝皇帝不過挑挑揀揀地看上幾本,剩下的就直接丟回去讓左相大人處理去了。
這樣一來,他能有不閒的道理?邊陲之地,又沒有什麼娛樂活動,他閒下來的時間都不知該怎麼打發。
“你懂什麼?”他見我不滿,瞪起一雙鳳眼反駁我,“我這叫放權,是信任若辰。再者,打仗什麼的若辰比我在行,我在旁邊只會讓他束手束腳。”
我想想也有道理,遂贊同地附和道,“好吧,你有道理。”
“唉……”安適繼續敲著桌子嘆氣,“日子怎麼打發才好?要是有女人,就不怎麼悶了。”
他這麼說著的時候,目光在我身上游來游去,一雙鳳眸微微斂起,“柳兒,我發現你真是越看越漂亮了……”
他熱辣放肆的目光看得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了。
“安適!”我低吼一聲,“不要這麼色迷迷地看我!”
見我生氣,安適反而耍起無賴了,“不看你看誰?總不能讓我看李忠吧?”
他斜眼掃了掃被他派到角落去守門的李忠,數落道,“你瞅瞅他,也不知怎麼生的,這麼闊的一張臉,眼睛居然這麼小,怎麼看怎麼醜。要不是看他忠心耿耿的,我早讓他刷馬桶去了。”
他埋怨一陣,又開始將我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還是我們柳兒生得好。瞧這眉眼,這身段,這嬌憨神態,果然是美豔不可方物。”
他那一番話說得漫不經心,但是眼中那火辣辣地向是要把人剝光了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我警覺地後退一步,跟安適拉開距離後還是覺得危險,於是開口,“要是沒什麼事,我先退下了。”
沒想到安適很痛快地放我離開了,“走吧走吧,”他衝我揮揮手,只是臨轉身時不忘衝我斜了一眼,“再不走,我真的撲過去了。”
什麼跟什麼嘛!這混蛋絕對閒得蛋疼,變著法消遣我!
我暗暗衝他哼了一聲,轉出門去。
這些日子一直呆在安適身邊,還沒機會好好跟方大哥聊聊呢。
這麼想著我便出了安適的小院,來到臨時的將軍府。
臨時將軍府就在皇帝的臨時行宮對面,僅隔一條不寬的街道。
很明顯方大哥對安適存著幾分刻意疏遠的念頭,不過幾步距離,除卻公務必須稟告,方大哥幾乎不曾踏足了皇帝的臨時行宮。
我對此表示非常擔心,決定先去做做方大哥的思想工作。不管怎樣,從我這些日子對安適的觀察來說,安適對方大哥還是十分信任並且真心想要跟他重歸於好。
我到的時候方大哥正在書房忙。
通報過後,方大哥令人放我進去。
“小柳。”他正在研究邊境地圖,見了我暫時將手中的事情放下,衝我笑,“怎麼有空過來?這些日子住得可習慣嗎?上次你潘姐姐寫信過來,還特意問了你的情況。”
我一聽潘靜的名字急忙正色回他,“你回信告訴潘姐姐,我一切都好,吃得也好住得也好。”
“是嗎?”他爽朗地笑笑,伸手過來拍拍我的腦袋,“看來小柳是適應能力不錯呀。”
“那是自然。”我回他一笑,不經意地看到他書案上的地圖,順口問問情況,“眼下戰況如何?”
“保住望東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