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旨赦免他的死罪。只要他回來,我就把他的一切還給他,包括潘婧。”
我繼續在驚愕中瞪大眼睛,“潘婧?潘婧她……”
“她沒死。”安適笑著揉了揉我的發,專注地看著我,“我知道你不希望她死,所以沒有殺她。”
我已經不知該如何反應,“可……可是……”
我語無倫次,但安適卻毫不費力地猜到了我想問什麼,“我砍了她一刀,她流了很多血,不過沒死。好好養著,還是會好起來的。”
“那……那屍體?”
“那是妙兒的屍體。”安適答。
我不可思議地從安適懷裡站起來,不知該怎麼表達我此刻的喜悅。沒死!大家都活得好好的,都沒有死!
想到什麼,我衝上去緊緊抓住安適的手,“你帶我去見潘婧……呀!”
小腹突然一陣抽痛,我急忙捂住了肚子。
“柳兒!”安適驚叫了聲,二話不說將我抱住放上床,大聲朝外間下令,“火速宣太醫過來!”
我無措地拽緊了安適的手,心裡升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恐慌。這還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肚子裡還有另一個生命的存在。它……會不會有事?
“沒事的,柳兒。放鬆一點。”安適看出我的緊張,低頭在耳邊輕聲安撫。
好容易太醫終於來了,臉上的汗水都沒來得及擦,便上來為我診脈。
“沒事,沒事。”太醫彷彿大罪被赦一般慶幸,跪在地上回稟道,“啟稟皇上,劉姑娘只是情緒波動太大,動了胎氣。好在劉姑娘身子骨強健,胎兒無損。微臣開幾服安胎的藥,劉姑娘吃下便好了。”
安適似乎鬆了口氣,揮揮手放他下去了。
太醫謝恩,一邊擦汗一邊步出房門。
我驚恐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慢慢地放開了安適的手。
“這孩子我喜歡。”安適看著我,眉眼上揚,“這些日子跟著你這麼奔波還能活蹦亂跳的,我兒子果然非同一般。”
我白了他一眼,立刻想起潘婧的事來,“我想見潘婧。”
“不行!”安適一口否決。
我陡然氣堵,正要發火,卻感覺腹中剛剛壓下的痛隱隱間又要捲土重來,於是急忙壓下火氣,放鬆心情。
肚子裡的孩子也彷彿感受到了我的努力,慢慢平靜下來。
我現在不能生氣,只能哀怨地看著安適,“你是不是騙我?”
“不是。”安適篤定地答我。
這麼沒誠意的回答!我噘了唇,別過頭去不理他。
他倒是立刻好聲好氣地哄我,“潘婧雖然沒死,可是失血過多,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以她的體質,不躺個兩三個月起不來。你現在懷著孩子,不能見病人,沾了病氣,對孩子不好。”
我還是不說話。
“柳兒乖。”他只一味溫柔,“等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就讓你見她。眼下你見不著她,也不要生氣沮喪。一會兒我就叫李忠把玉璽過來,先把赦免若辰的詔書寫好,遂了你另一樁心願,可好?”
我這人素來吃軟不吃硬,安適低聲下氣說了這麼多,我實在扛不住了,只能委委屈屈地轉過身子來,“真的?”
安適點頭,回身接過宮女奉上來的一碗熱粥,“先吃東西再喝藥。你喝過藥,我就擬旨。”
我半信半疑地照做,喝了粥又喝了藥。
剛喝過藥,安適果然命李忠將玉璽拿到了舒華院,親自執筆,寫了一道聖旨撤銷對方大哥的通緝並恢復了他的官職。
聖旨寫完他便在我的面前將聖旨交給李忠,令他交付刑部宣告全國。
李忠領旨,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走到我面前,輕撫我微隆的小腹,“這回可以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