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又哭又笑逗笑了,“真是個瘋丫頭。”
我收不住淚,“誰叫你嚇我來著?你昨天晚上燒得好厲害,一直喊冷,我以為……以為你會死……”
“可惜我沒死。”安適撩唇淺笑,“很快就會有很多人為此付出代價的。”他將手放在我的頰上,挑下我的一滴淚,放在唇邊,細細品了,挑眼看我,“你也一樣,柳兒。”
什……什麼意思?
我還沒來得及品出他話裡的意味,他已經將目光裡的情緒抹去,微笑看我,“我餓了,柳兒。給我找點吃的。”
日光已經鑽進山洞,照見他臉上過分的蒼白,讓他看起來虛弱得隨時會倒下一般。
我們已經接近一天一夜沒有吃任何東西了。
這麼想著我放開了他,從地上起來。想了想,還是不敢貿然出山洞,於是提了裙襬,下水摸魚。
安適估得不錯,池子裡確實有魚,但池水夠深,魚遊得極快,我忙了半晌,還是一無所獲。
安適原本倚在一旁閉目養神,等了許久終於不耐煩了。
“扶我到池邊,柳兒。”他出聲吩咐。
我抓不到魚,心裡有愧,乖乖地過去將他扶到池邊。
他尋了一根長些的樹枝在手上,靜靜在池邊等了一會。一尾娃娃魚徐徐遊過,安適眼疾手快,穿刺,拎起,一尾魚就這麼抓上來。
我在旁邊直拍手,“好厲害!”
安適卻打了個晃,額頭沁出一層細汗。
我忙將他扶到一旁休息。水池水寒,還是離遠些好。
生火烤魚會有煙,我不敢冒險,想了好一會,拿匕首把魚切開洗淨,而後將魚片成薄片,將魚刺挑乾淨了,送到安適面前。
安適應該也餓了,可他抬起眼簾看到我手上的魚片,竟別過了頭,“看起來很難吃,不吃。”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我和聲細語地勸他,“你一天沒吃東西了,又在生病,難吃也吃一點好不好。”
“我沒胃口,你自己吃。”
我徹底惱了,“說餓的是你,說要吃魚的是你,說不能升火的還是你!我再問一遍,你到底吃不吃東西?”
安適閉上了眼,不理我。
我抓起一片生魚片,二話不說地就往他嘴裡塞。
“嘔!”魚片一入口,安適就開始狂吐。
我見他吐得辛苦,也有些慌了。
只見他
吐過之後更加虛弱了,彷彿連靠在石壁上的力氣都沒有了,“抱歉,柳兒……”他虛弱地跟我道歉,“我實在受不了那股腥味……”
我看他許久,最後一咬牙,將魚片送入口中,咀嚼一會,而後壓上他的唇,撬開他的牙齒,用舌頭將魚肉送了進去。
他半掩的鳳眸突地瞪了一下,終於將魚肉嚥了下去。
“還難吃嗎?”我問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有些低燒,他怔怔的彷彿還回不了神,好一會才衝我搖了搖頭。
我於是將第二片魚肉塞進嘴裡,喂他。
一條魚他吃了大半,我吃了小半。
吃過東西他便倚了過來,枕在我的腿上休息。
昨晚哭了一夜,我幾乎沒怎麼睡,很快就抱著他睡著了。
再醒過來已經是黃昏,安適還枕在我的腿上,我的下半身全麻了,無法動彈。
“你醒了。”安適早就醒了,吃過東西精神不少,燒也退得七七、八八。
我的下半身快要癱瘓一樣難受,急忙催他從我身上起來,“安適,我的腿麻了,你把頭拿開。”
安適巍然不動,氣定神閒,“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好難受……”
“先回答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