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繼位的延帝,便是安適的父親。
延帝繼位之初,沉迷美色,耽於朝政,那些個邊境小國見到大玄式微,立刻捲土重來,又開始打起了大玄國土的主意。雖然延帝后來洗心革面勵精圖治,但到底比不上長風帝天縱英才,與諸國的拉鋸戰中有勝有敗,保持相對和平而已。
這狀況一直持續到安適繼位。延帝駕崩,諸子奪位的時候,邊境就一度不穩,還是方大哥帶著兵馬,在邊關整整呆了一年,才把那些個小國打安生了。
這回藩東又開始鬧騰,而且鬧出來的動靜還不小,對大玄來說是個意外,而對鎮國公府來說,是一件無與倫比的大事。
只因邊關戰事一起,方大哥十有八、九又要離開京城,遠赴邊疆。
方老夫人那邊自然是捨不得,晚飯時候憂心忡忡的,任潘婧怎麼勸說,也吃不下東西。
潘婧也不勉強,只交待了廚房備些好消化的點心,時時暖著。
氣氛沉鬱,我也沒吃進多少東西。
夜裡鎮國公府一直亮著燈籠等方大哥回來,卻一直等到天色發白,也沒等回方大哥。
派到宮裡打聽訊息的僕人前來通報訊息,說是方大哥跟安適徹夜談論軍情,現在安適正召集眾臣商議退敵之計。
安適如此重視,看來軍情危急。
收到這樣的訊息,方大哥出征的事也幾乎是按板上釘釘了。
“都回去休息吧。”方老夫人長出了一口氣,帶著倦意地揮了揮手,示意陪她候了一宿的家人退下。
一夜沒睡,我縱使擔心,也實在抵不過疲憊,得了允許便回房間倒頭就睡。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吃了點東西,聽香蘭說方大哥午後終於回了。不過沒呆多久,就又出門籌備軍務了。還聽說方大哥被欽點為陣前大將軍,三日後便要出征藩東。
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唯獨一件出乎意料——安適準備御駕親征!
也不知道安適怎麼想的,他這皇帝才做了不到兩年,位置還沒坐穩呢,幹嘛跑到邊境去送死?再說藩東多大的國家,就算兵馬彪悍連攻兩鎮,也不值得他堂堂皇帝御駕親征吧?
正自胡思亂想,門口響起了一陣不徐不緩的敲門聲,“篤篤篤。”
香蘭放下收拾到一半的碗筷,前去開門,“誰呀……”
“呀”字還未落地就變成了跪地的聲音,“奴婢參見皇上。”
我聽到聲音向外張望,卻見安適果然就在門口,一身白衣風華依舊,手執玉扇,輕頜淺笑。
“下去吧,朕跟柳兒單獨談談。”他的聲音和暖,似一陣春風拂過耳畔,聽得人心酥軟……
我趕忙在衣袖下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堅持住,劉柳!千萬不要被這張皮相騙了!
這樣想著我忙從凳子上起來,上前幾步,垂首下拜,“參見皇……”
還沒跪下就被他雙手扶了起來,語調裡帶著哀怨和委屈,“有些日子不見,柳兒見著我都這般生分了。”
我不敢看他的臉,別開頭客套地回話,“草民不敢造次。”
“柳兒……”他低低地喚我,微沉的語調像琴絃撩撥一樣勾著人心,“你彆氣我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我“哼”了一聲,“你可是一國之君,九五之尊,誰敢生你的氣?”
“柳兒……”他的聲音,軟得像入口即化的棉花糖,軟糯香甜,聽得人無比受用,“我知道你氣我待若辰不公,我當真知錯了。你就原諒我吧。若是連你都不肯原諒我,那若辰便更不可能原諒我了。”
他的意思,真的覺得自己有錯,不會再為難方大哥了嗎?我忍不住拿眼窺探他的神色。
他一臉的虔誠,甚至能看得出幾分悔恨,“我不是失戀嘛,難免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