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過後。
承平七年一月初旬。
郭開已經來到上京半月有餘。
卻始終沒有見到晉國皇帝。
咸陽方面,已經多次寫信在催他了。
倘若再見不到晉帝,那麼自己這個監察御史的位置,也便不用再做。
於是,忍無可忍的郭開,只能找向那些晉國的大臣們。
先是找毛遂。
畢竟,他是當前晉國最有資歷與威望的一名臣子。
倘若由他引薦的話,一定能夠早日見到晉帝。
可是誰知,毛遂卻閉門不見。
郭開心想,反正丟人已經丟到這個份上了,也不在乎多丟人了。
乾脆就在毛遂府門前坐了下來。
對於這種無賴行為,就連毛遂也很無奈,晾了他一段時間後,便將其喚到府中。
而且是讓郭開從偏門而入。
一位堂堂秦國使者,卻要從這個偏門進入一個晉國臣子的府宅。
這對秦國來說,是奇恥大辱。
然而,郭開為了早日完成任務,回到秦國,選擇了忍辱負重。
廳堂內。
郭開站在毛遂身前,作揖道:“大人,見您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後者喝了口茶,也並未讓前者入座,而是緩緩開口道:“既然知道難,為何還不返回秦國?”
郭開道:“議和之事還未商議,如何能返回?”
他心想,你以為我不想回去嗎?
我現在出個門都得擔心被晉國百姓認出是秦人。
毛遂搖了搖頭,似嘲笑般說道:“你不用等了,我們晉國是不會與你們秦國議和的,你可以回去了。”
郭開皺眉道:“就算要拒絕,也得讓在下見一見貴國皇帝陛下吧?連貴國皇帝的面兒都未見到,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毛遂冷哼道:“我們皇帝陛下,豈是你想見就能見?不知所謂!”
郭開索性直言道:“如若大人能夠代為引薦,在下必有厚報。”
“哦?”
毛遂來了興致,笑道:“不知你能給出什麼厚報?”
郭開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拱手相讓道:“這是一千兩白銀,可以作為定金。事成之後,在下必有重謝。”
看到這張眼皮,毛遂的眼睛裡,並未起到任何波瀾,直接收下,道:“回去等訊息吧。”
聞聲,郭開心中一喜,連忙道:“多謝大人。”
為了確保能夠見到晉帝。
在見了毛遂以後,他又接連見了幾名晉國勳貴。
都送上了厚禮。
整整一日時間,他便花了三千兩白銀。
說是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
但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是先想辦法保住自己的位置才可。
事後。
毛遂帶著銀票,來到宮裡,見到晉帝以後,將銀票拿了出來,苦笑道:“這是秦使郭開給微臣的千兩銀票。”
見狀,晉帝姬重耳笑道:“看來他們是坐不住了。”
毛遂道:“郭開想讓臣代為引薦,希望陛下能夠見一見,但臣以為,還是見到楚國使者之後,再去對付秦使。”
姬重耳點了點頭,道:“你認為這個秦使郭開,是一個怎樣的人物?”
毛遂道:“有些小聰明,太過珍惜自己的性命,註定難以成就大事,不過卻極擅長隱忍與阿諛奉承,雖不能成大事,但若遇到不明之君,或可成大業。”
姬重耳略感好奇道:“那你覺得,秦帝嬴淵,是昏君還是明君?”
毛遂道:“先昏後明,乃為有能之君。”
姬重耳點了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