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刺史府外。
蔡文姬緩緩下了馬車。
手中牢牢握著嬴淵相贈的雙魚玉佩。
那是陰陽魚。
用著這普天之下,最為珍貴的玉石所鑄。
價值連城。
然而,在蔡文姬心目中,這玉佩的價值連城,並非是因其材質。
而是一段難以忘懷,值得終生銘記的記憶。
思緒飄到年幼之時。
嬴淵將玉佩交到她手上時,前者的生母已經病重。
在生命的最後彌留之際,當時貴為大秦皇妃的嬴淵生母,將她叫到跟前。
囑咐說:“如有一日,淵兒失去皇子身份,窮困潦倒,甚至隨時都有性命之憂,你可願生死相隨?”
當時尚且年幼的蔡文姬,已經猜到了未來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是她依舊沒有絲毫猶豫,鄭重其事的回應道:“願生死相隨。”
皇妃看著掛在她腰間的玉佩,面色蒼白的臉孔上,突然掛起一抹微笑,繼續問道:
“如有一日,你要嫁給淵兒,哪怕是為奴為婢,你還願意嗎?”
“我願意!”
“如有一日,他需要你去做出犧牲,你還願意嗎?”
“我願!”
“如有一日...”
“娘娘不必多言,無論做什麼,我都願。”
“好,從現在開始,這枚雙魚玉佩,就是你的了。”
“...”
昔日之音,今猶在耳。
蔡文姬並未辜負皇妃所言。
這麼些年來,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一直都在默默陪伴著嬴淵。
哪怕對方遠在咸陽,而她在江南。
她也一直用著自己的方式,陪伴著。
她深呼吸一口氣,緩緩走向刺史府門前,卻被兩名禁軍將士攔住。
她作揖道:“民女蔡琰,家父蔡邕,當今右相公蔡京,乃是民女叔父。
民女有緊急之事,要求見當今皇帝陛下,還望兩位軍爺可以通報一聲。”
最近這幾日以來,想要見嬴淵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要不是蔡文姬將蔡京與蔡邕這兩位大佬搬出來,只怕她現在早就被轟走了。
當然,只要她能見到嬴淵,一切都好說話了。
“還請蔡姑娘稍等。”
軍卒抱拳,打算先去告知趙雲。
就在他將要離去時,蔡文姬看了看手上的玉佩,戀戀不捨道:“軍爺還請留步。
勞煩您將這枚玉佩,送到陛下那裡。”
聞聲,軍卒便將玉佩接過來握在手中。
此後,他便將玉佩轉交給了趙雲,並且將蔡文姬的話給帶到。
一聽是蔡邕的女兒,趙雲也不敢遲疑,連忙就去向嬴淵彙報。
畢竟,蔡邕可是當代大儒,又曾是陛下的老師。
而這玉佩,或許是什麼信物。
總之,耽擱不得。
當嬴淵聽到來人時,忽地神情一愣,隨後連忙道:“你說是誰?蔡琰蔡文姬?”
這一刻。
他也想起了兒時的一些記憶。
他與前身,早就一體。
不可分割。
前身藏有的感情與記憶,自然也是他的。
想起年幼時那個略顯稚嫩的小丫頭。
不知不覺間,嬴淵的嘴角微微上揚,莞爾一笑。
見狀,趙雲又將玉佩遞給了他。
在他接過玉佩之後,兒時的記憶,便是徹底湧上心頭。
“陛下,您...是否要見?”
趙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