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對自身健康的過分關注斬斷。昌弱對他即將參賽的事實毫不關心,她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對身體健康的關注中,她淚流滿面地向他訴說著自己的病症,一遍又一遍重複著病症的若干可能。理髮師對此覺得可笑,他看見昌弱將雙眼置於顯微鏡上,將自己微不足道的病情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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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美髮大賽(2)
然而,最令理髮師感到無法接受的是,昌弱對他莫明其妙的指責。他不明白為何眼前的女人會突然喪失所有理智。在他表達了他無法前往醫院陪同以後,昌弱的歇斯底里迸發了,他看見一個張牙舞爪的身體向他狂撲而來,不顧一切地將自私的外衣套上他的身上,面對這樣無理的指責,他驚慌了,他從一種狂喜的情緒中陷入一種狂亂,他面對這突然而至的變故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強加在他身上的並不存在的指責。他怯弱了。他的腦中一片可怕的空白。他選擇了逃離。更確切的說,他只能逃離。離開指責他的女人,是他在當時唯一可以做的行為。
此刻,理髮師正為比賽做最後的準備。他的雙眼直視著鏡子,模特的髮型已進入收尾階段,他尋思著右邊垂下的一縷髮絲到底該染成紅色還是棕色。他盯著鏡子看得出神。他陷入一種奇特的混沌中。鏡中模特圓潤的臉與昌弱削瘦的臉奇蹟般的重合,在這張臉上,他看見了兩個不同的面孔。他想起第一次為昌弱剪髮的情景,他的自信與靈感在給昌弱剪髮後重新煥發,他的創作思緒自偶遇昌弱後如泉湧不斷,他在工作室的地位因此而得到不斷提升。可以這樣說,他目前擁有的一切,都是昌弱賦予的。雖然昌弱的賦予不是出於昌弱本身,昌弱的賦予只是一個偶然,她在不經意間就將這種完美的狀態賦予了理髮師。
理髮師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歸於一個女人的一次偶然。這個女人的身份是不重要的,無論她的名字是不是昌弱,當這個女人在那個時點以同樣的形式出現在他面前,當這個女人在他為她剪髮後發出讚美,他都會因此而得救。他得救的原因並非昌弱這個確切的真實的個體,而是某個完全可以不用確定的肉體做出的可以令他得救的行為。理髮師因此而感到難過。一直包裹在昌弱身上的那層神秘的光環消失了。這並不是昌弱的錯。這是昌弱無法改變的事實,無論昌弱怎麼做,在理髮師發現他得救的實質之後,理髮師對昌弱的感情都會消失。因為他無法容忍一次偶然存在於他的整個生命中。
理髮師很失望。就象他將模特右邊一縷頭髮染成棕色以後發現其實應該染成紅色一樣失望。只是,模特的頭髮還可以再染成紅色,而他對昌弱的愛,卻永遠也無法尋回來了。
第十九章 病患
……1……
手術被安排在隔週二進行。
這是因為昌弱一直以來混亂不堪的生理週期突然而至,在她入院的第二天清晨,她發現她的內褲被血染得烏紅。這一變故直接導致了手術的後延。她不得不在這死氣沉沉的醫院再無聊地等上一星期。
昌弱對此感到氣憤。開始那兩天,她隔幾個小時就要跑到主治醫生那裡請求他為她手術。主治醫生明確地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在她行經期間為她手術,並警告她這是一個威脅她生命的可怕要求。昌弱對此毫無辦法。雖然她一再表示她的月經流量很少,不會對手術構成多大影響,但是主治醫生表現得很堅決:“在這個問題上,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
後來,昌弱又跑到護士長室,請求護士長為她向主治醫生說情,護士長美麗的大眼睛驚恐地望著滿臉期待的昌弱:“這太荒謬了!這太荒唐了!”
昌弱顯得很沮喪。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病房。同房的那個女人又開始乾嘔起來。空氣中瀰漫著強烈的消毒水味和更加強烈的刺鼻的惡臭。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