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髮,“本大爺想煉化的是幻麒。”
“幻麒好像正在你的護印中休生養息。”虛凰笑得很是燦爛,尾音婉轉撩撥,“難道這就是煉化?真是笑死我了。”
“……本大爺只是不想看到這個人族流乾體內所有的水分。”他記得這柔弱的人族明明怕得要死,卻還是逞強地攔在幻麒面前威脅他們。烏黑狼眼中的那份堅定和溫柔竟讓他升起割裂一切的瘋狂怒氣。那時,他就一直在想,如果當初遇到臨世生命契機的是他,這份堅定溫柔會不會就是屬於他的?妖瞳投注到只顧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少女身上,面色倏然一沉,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粗魯地掰開那不停蹂躪額際的小手,輕斥道,“人族,再揉下去你的額頭就會破──”皮字還未出口,回應他的便是少女淒厲的哭叫和奮力掙扎。
“啊啊──啊──好痛!好痛!”童話撲打著他,痛苦嚎叫著想從他的懷裡躥出。
“你瘋了!”蒼龍惱怒地輕喝,一把制住她的張牙舞爪。
“放手!”白影一閃,冥龜已自他懷中奪過少女。然而為時已晚,少女白嫩粉潤的晶瑩肌膚上遍佈深深的血痕,沒有鮮血溢位遮擋的一條條血痕張著貪婪的扁嘴,露出裡面的一線白骨,更顯猙獰可怕。
“好痛!哇哇,好痛!哇哇……”童話失聲哭喊起來,完全無暇顧及自己赤裸的身體,手指顫抖著,始終不敢碰觸肌膚上的血痕。她只知道自己正沉迷在毀容的悲痛中,突然身子被什麼東西狠狠一拉,緊接著全身傳來切肉割骨般的劇痛,肌膚上便莫名其妙地多出了無數道傷口。
蒼龍見到這情景,怔愣片刻,狂野俊美的臉上現出幾分懊惱,欲行搶奪的手慢慢垂下收回。
“女人,不痛,不哭。”冥龜輕輕拍著嵌在懷裡不停顫抖的身體。
“你那冷冰冰的聲音和表情哪一點能安撫童妹妹。”虛凰衝他翻了老大一個白眼,柔美的聲音溫軟如棉,“童妹妹乖呵,到我懷裡來,我幫你吹吹就不痛了。”
冥龜眼疾手快地打掉伸過來的手,眼皮一搭,冷冷道:“蒼龍面板表層的風刃沒割死她,你打算用你肌體上的隱炎燙死她麼?”手上騰出濛濛白氣,輕輕繚繞在懷裡傷痕累累的軀體上,深可見骨的傷痕在白霧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劇癒合。
疼痛減輕了,童話也不由停下哭喊,低頭驚訝地看著這離奇的治癒,時而好奇地用手去觸控面板上那層霧濛濛的白氣。黃泉岸邊肉體的再生,她痛得只顧得上哭喊翻滾,根本就沒那個閒情逸致觀看肉體重生,但心底一直對再生這種超乎尋常的事萬分好奇。
“哼,她與幻麒交過歡,暫時不懼嚴寒。不過你若是抱得稍微久一點,魂體一樣會被你的霜冰凍死。”蒼龍不服氣地撇嘴。
“說的沒錯。”冥龜冰雕似的剔透容顏突兀地浮起一絲幾不可察的淡笑,瞬間透出無窮無盡的詭謐,“想盡情擁抱這個女人,我們必須像幻麒一樣與她定下生死契約。”他抬起懷裡少女的下巴,凝視著她驚愕的眼睛,冰寒指尖輕輕拭去小臉上的殘淚,冷漠的聲音出奇溫柔,溫柔到令人不寒而慄,“女人,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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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啥東西是不是?童話茫然而驚懼地回視他。
“契約啊 ,我們與你的契約。”虛凰湊過來,朱唇一開一合,吐出熾熱的氣浪,“讓你能夠承受住我隱炎的生死契約。”
契……契約!?童話是真的驚悚了。若說她現在對那個詞最敏感最痛恨,“契約”一詞當之無愧地榮登榜首。“不!我不要!”她面色雪白鐵青,一巴掌打掉冥龜的手,拒絕得乾脆利落。身體哆嗦著往後退,後背驀地一片剮骨劇痛,她猛然轉身,一雙金銀青妖瞳朝她逼近,荒蕪寂辣,陰冷詭譎,銀青色的妖異薄唇衝她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人族,不定下生死契約,你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