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自己的千金之軀嗎?清見月望著陸傾城匍匐在怡心園畫堂前的階下,心裡難過之極。值得嗎?堡主,我值得你這樣嗎?
清見月眼中盈滿淚水。
“堡、堡主。”張志春喜形於色,“公子,是見月公子。”
階前的大家不約而同地望了過去。
蔡仲和忍不住移走幾步,雖然他已經知道了,但是當看到清見月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他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張志春扶陸傾城從地上起來。清見月向著他緩緩走來,他的步伐明顯不如往常那樣輕鬆愉快。陸傾城甩開張志春的扶持,激動地迎過去,早上那段匆忙的告白彷彿又在耳邊迴響。
“見月喜歡我嗎?見月也喜歡我的是不是?也象我喜歡你一樣喜歡我的,是不是?說喜歡我啊。見月,哪怕有一點喜歡也好。”
“我、我……”
“說你喜歡我。快說啊,見月,說喜歡我。”
“堡主,你快放開屬下,你不要這樣,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要逃跑。我說過不準逃跑。這次,無論如何,你都休想再象以前那樣逃避。回答我,見月,我需要你。”
“我不能。”
“你能的。你喜歡我的,就象我喜歡你一樣,你也喜歡我的,是不是?你只要說是,就可以。見月,說啊。”
“我是個男孩子。你是男人,你不能娶一個男孩子做老婆;這會讓你貽笑大方。”
陸傾城驀地止住腳步,沉重地嘆息一聲。到了跟前,清見月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他一眼,很快就垂下頭。就這樣,倆人相對而立,一個人看著地上的腳尖,另一個人看著這個人的頭頂心。誰也不說話,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喜歡見月。非常喜歡,不,應該說,我愛你。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那樣對著我笑,我就愛上了你。”
陸傾城的表白再次在清見月心底響起。
這就是愛嗎?不顧自己受傷的身體,把護身寶衣讓給我;在我中毒倒在地上的時候,你那樣悲傷痛苦的哀求我不要死;不顧自己的身份,寒冬臘月跪在階下一天一夜。這就是愛嗎?為什麼會愛上我這樣的人呢?連回應你都不敢的人,值得你這樣嗎?
“你以為我的眼睛有問題,連你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分不清嗎?”
清見月心裡亂成了一團麻,腦子也象一鍋燒糊的爛粥似的。我該怎麼辦?何雲雅問我要如何處置?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許芸從裡面出來,“夫人吩咐清見月進去。”
清見月猛抬頭,一眼望進陸傾城的眼睛裡,霎時呆住了。陸傾城正深深地看著他,那目光一片深情,夾著熾熱澎湃的深情。
許芸怒道:“清見月,夫人命你進去,你在那裡發什麼呆?”
清見月如夢初醒似的,臉上霎時如火燒般豔如紅霞。他匆匆離開陸傾城步上臺階,然而,在畫堂的門前,卻被許芸擋住了去路。
“這都是你惹出來的禍,是你讓堡主陷入到這樣不堪的境地的。”
許芸如花般的容顏象受到風雨摧殘似的那般憔悴不堪,她瞪著清見月,從眼睛裡閃射出來的怨恨、還有從她紅唇裡吐出來的話,都與她美好的修養不相襯。
面對她的指責,清見月唯有苦笑,“請許小姐前面帶路。”
許芸杏眼圓睜,彷彿能噴出火似的,轉身時,兩手微微地顫抖著。
畫堂內,陸夫人倚靠在暖榻上,清見月躬身致禮後,這才抬起臉打量她,因為拒絕進食,所以容顏有些蒼白憔悴,但與外面跪在階下的陸傾城相比,實在是好多了。清見月稍稍放心了些。
陸夫人疾言厲色地道:“你還敢厚著臉皮來見我?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