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夫人,您為什麼那樣做?”許芸淚如雨下,“您怎麼可以?您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因為我要證實他的話全是謊言。”陸夫人突然大聲說。
許芸一愣。
陸夫人冷笑道:“什麼人生如菜?什麼前輩子嚐到了痛苦、悲傷、背叛,下輩子再嚐嚐幸福、歡笑。根本是胡說八道。”
“既然夫人知道他是胡說八道,為什麼還准許他留下來?”許芸恨道:“為什麼不驅逐他?為什麼答應堡主娶他?”
陸夫人斥責道:“你沒有帶耳朵嗎?他的謊言編得那樣完美,那樣動聽。你長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是幹什麼用的?傾城那樣迷戀他,傾風還有外面的那些人都支援他。如果我硬是仗著手上的權力驅逐他,只會讓我的兒子更恨我,讓那些人都不服氣。”
許芸哭道:“那麼該怎麼辦呢?難道任他胡作非為下去嗎?難道任他得逞嗎?”
“既然我能查出他的身世,天鷹教自然也會查到他的身世,而且是非常的快。”陸夫人陰沉地笑道:“那麼,天鷹教就一定會有所舉動。到那時,我要看看清見月,看他會有什麼樣的精彩表演。”
許芸忘記了哭泣,怔怔地望著陸夫人奸狡得意的笑臉……
夜深了,紛紛飛揚的雪,落落有聲。庭院裡,初開放的梅花散發著幽幽的清香。蔡仲和坐在屋裡南邊的窗下,把一副畫卷展開。這並非古人的什麼名畫,只是一副隨手塗鴉的水墨畫,沒有什麼出奇之處,然而蔡仲和卻看得津津有味,臉上還綻放著溫柔的笑容。
梅香把煮好的香茶端到桌上,用著宛若跳舞般優美的姿態將茶斟入茶盅裡,嫵媚地笑道:“爺,您嚐嚐吧,這是用雪水煮的茶,味道更是清洌。”
蔡仲和頭也不抬地道:“放那兒吧。”
連一抹注意的視線都沒有能夠吸引過來,梅香微感氣惱,她噘噘嘴巴,嗔道:“爺看什麼呢?”嬌軀輕移,站在了蔡仲和身側,她凝神看去。畫上畫了一頭小狐狸,蹲在桌子上,對著吊在柱子上的一條大肥魚樂不可支,且口水滴滴答答。手法極其簡單,卻形象地渲染出小狐狸將要偷到魚吃的快樂心境。梅香笑了起來,“小狐狸偷魚吃,好有趣。爺,是您畫的嗎?”
蔡仲和手一抖,淡淡地道:“是個朋友畫的。若是沒事的話,你下去吧。”
“可是,可……”梅香捏著衣襟,羞羞答答道:“爺自從上回寵幸了蘭香之後,就一直沒有、沒有寵幸過、奴婢。”
她扭扭捏捏了半天,總算把一句話說完整,然而垂著腦袋等了半天,卻沒有得到迴音,抬頭悄悄看去,蔡仲和仍是盯著那副小狐偷魚吃的畫發愣。這使得她心生疑惑,一副畫再有趣,也不至於看得連魂魄都丟了吧。於是,她多了個心眼,看向畫的落款,還真是好認,三個歪歪扭扭的大字,清見月。
梅香不看則已,一看之下,氣就不打一處出。上回昏倒在雪地裡,回來就發高燒,全拜清見月所賜。那個不男不女的清見月到底有什麼魅力之處啊,陸傾城為她神魂顛倒,現在連蔡仲和也是。梅香越想越不甘心,一把搶走畫,撒嬌道:“爺,別看了,讓奴婢侍候您歇下吧。”
蔡仲和勃然大怒,“可惡。我不是叫你退下嗎?”
梅香驚駭失色,顫聲道:“奴婢知錯,請爺不要生氣。”淚水登時盈滿美眸,下一瞬間就要哭出來了。
蔡仲和畢竟是個受過良好教養的男人,對女人,他一向是憐香惜玉,尤其是對美女。見此情景,他臉色馬上緩和,哄道:“你不要哭。我並非有意吼你。晚了,你也累了,快回去歇著吧。”說話時,還不忘把畫取回來。
“爺,您真不要奴婢侍候您嗎?”梅香不死心,“您要了蘭香,卻不要奴婢,您壞死了。”
這些話總算成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