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連說了三個慘了,然後圍著蔡氏一家人團團轉。
蔡仲和怒道:“你小子什麼事慘了?快說個明白。”
“臨來之前,堡主說了,請不出雷永翔,我一個月的俸銀全被扣光光。”清見月哇哇叫:“八千兩啊!而且不是白銀,是黃金。肉痛!肉痛!”
蔡仲和疑心道:“八千兩黃金?見月,你一個月的俸銀有這麼高嗎?”
“說來好丟臉,也不怕講給你們聽。” 清見月哀聲嘆氣。小白狐跳到他腿上,張開小尖嘴就咬。清見月撥開它,還緊緊地抱著點心盒子,“去,去,主人還沒吃呢。”
“清見月。”蔡仲和咬牙切齒,一副準備揍他的架式。
清見月晃著腦袋唱起來,“在一個清爽明媚的早晨,我帶著心愛的小狐兒遊賞夏日的美景。”
伴隨著主人的歌聲,小狐兒搖頭擺尾,多麼快樂。
“清見月,給我揀重點講。”蔡仲和沒好氣地說,“否則我揍你。”
“十萬兩黃金!”清見月馬上說。
是啊,十萬兩黃金,對一個窮人來說,能擁有這麼一大筆錢,無疑進入了天堂。清見月就是為這十萬兩黃金跟陸傾城賭上了。
一個大富豪要嫁女兒,豐厚的嫁妝轟動整個鳳城。清見月和陸傾城打賭,只要他能先陸傾城偷走新娘,他就算贏。他贏了,十萬兩黃金歸他;輸了,他就要給陸傾城做一年的貼身侍衛來償還賭金。當然了,一年期滿,他就可以離開陸家堡,做回自由自在的人不說,還能得到十萬兩黃金。可是如果間中被扣除俸銀,做侍衛的日子就要延長,直到他還清賭債。
蔡大奶奶驚奇地問道:“你們真去偷新娘了?”
蔡仲和聳肩道:“若是沒去,今日又怎會坐在這裡呢?”
“還是漂亮哥哥最聰明。”清見月有聲有色地講述,“那天晚上,我摸黑潛上了有錢的千金小姐的繡樓,一進房,就咚的一聲撞住腦袋,兩眼冒星光,一隻可愛的小烏鴉繞著我的腦袋飛,還呱呱叫。”
蔡仲和取笑他,“兄弟,千萬珍重,小心身體。”
清見月生氣道:“屋子裡烏漆抹黑,就是你這種慣偷也會撞房梁的,更何況是我。”
蔡仲和瞪眼。
“太黑了,我只好兩隻手亂劃拉。”清見月比手劃腳,“我心裡頭正急的時候,忽然,看見不遠處一片金光閃閃,不禁大喜,奔過去背到背上,然後一溜煙地下樓。我樂顛顛地揹著新娘,唱著小曲,跑過一條街又一條街,回到我的住處,點上燈,準備好好地看一看新娘身上到底帶了多少金子,誰知一看之下魂飛魄散。”
蔡仲和逗他,“怎麼了,嫌新娘子帶的黃金不夠多嗎?”
清見月愁眉苦臉道:“不是了。黃金夠多,但人卻不是新娘。”
蔡大奶奶緊著問道:“那是誰。”
蔡伯安也一臉的興趣。
清見月哭喪著臉道:“是新娘家那個白髮蒼蒼,滿臉雞皮的八十歲老奶奶,咧著一張沒牙的嘴,衝著我恐怖的冷笑。”
蔡氏一家先是瞪大眼,很快,回過神,蔡仲和爆出幾乎掀掉屋頂的大笑聲,肚子笑痛了揉一揉還笑;蔡大奶奶笑倒在丈夫身上,蔡伯安顧不上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水,撫著妻子坐下,接著又笑。
笑聲是最能感染人的,蔡氏一家人笑啊,什麼煩憂都忘個乾乾淨淨。只有清見月沒有笑。一雙眼眸清澈晶瑩,兩顆黑藍色的眼珠子,好象遙遠夜空裡的星子,閃爍出神秘美麗的光芒。
就在客廳裡笑得不可開交時,方潤民進來。看到客廳裡這個情景,他莫名其妙,什麼事高興成這個樣子。笑聲漸漸停下,蔡伯安整整妝,定定心神,這才問話。
“什麼事,潤民?”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