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化一下妝,她也能有六七分的顏色出來。
那個小丫鬟很著急,面色很不好,卻不敢在瑪瑙畫眉的時候打攪。
等瑪瑙畫好了眉,見她還在,皺起眉頭道:“我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小丫鬟恭敬行禮道:“瑪瑙姐姐,我求求你了,就當是做功德,幫幫我吧。”
瑪瑙恨透了葉曼娘,如今聽說她不肯吃飯,要跟夫人唱對臺戲,她恨不得在背後推波助瀾,怎麼願意在這個時候出手勸阻了?“你別擔心,頂多我遇到徐四家的,為你求情,讓她不責罰你就是了。這點小事,我還是能辦到的。”
那個丫鬟想不到瑪瑙會如此回話,繼續勸說道:“奴婢不單單是為自己擔憂,也為了瑪瑙姐姐擔憂。若是這個葉曼娘不識好歹,真的餓出什麼三長兩短,吃虧的,卻是我們做丫鬟的。”
瑪瑙挑眉,道:“你這話從哪裡來?”
“夫人將她交給我們服侍,明著說是要好好招待,暗地裡卻放任不管,任由著那些婆子作踐葉姑娘。但凡有點氣性的人,只怕聽到那些腌臢話都會發脾氣,何況那個葉姑娘也不是什麼善茬,怎麼可能坐著給下人欺負?”這個小丫鬟口齒伶俐,說起話來不拖泥帶水。
“如今,府裡頭的事情都交給了夫人,侯爺全然不知情,那個葉姑娘若想見到侯爺,唯一的辦法,也就是使勁作踐自己,折騰自己。”小丫鬟見瑪瑙的神情有點鬆動,知道自己說到點子上。“我娘說過,男人都是憐香惜玉的主,侯爺也不會是個例外。若是見到葉姑娘楚楚可憐的模樣,必定十分心疼。到時候,侯爺不好拿著夫人來懲戒,我們這些服侍葉姑娘的人,就頭一個挨罰。”瑪瑙咬碎了銀牙,合著那個賤人這麼做,就是為了引起侯爺的主意力?自己還差點著了她的道,不行,要將所有的隱患掐滅在萌芽狀態。趁著侯爺顧不上她的時候,就該把她往死裡整。想到這點,一個惡毒的計劃,逐漸在瑪瑙的腦子裡成形了。
“走,我們去看看這個高貴的葉姑娘去。”瑪瑙出聲道。
“瑪瑙姐姐,你可不能再說話氣著她,萬一她真有什麼事情……”小丫鬟擔憂的聲音在瑪瑙身後傳來。
“你囉嗦什麼?”瑪瑙轉身,惡狠狠道:“還是我一手調教出來的,卻是一箇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真真沒有用的廢物。”
說完,瑪瑙就轉身,壓根沒有留意到那個小丫鬟眼裡閃過的一絲譏笑。螞蚱要蹦躂,就該給它機會使勁蹦躂,反正它也蹦躂不了幾日了。
到了葉曼孃的小跨院外,就隱約聽到幾個婆子的聲音。
“喲,人家還真是金枝玉葉啊,飯都擺著桌上了,還不肯吃飯,是不是還要人家送到她嘴邊啊?”一個婆子聲音極為尖銳,聽得人很不舒服。
“人家哪是要我們伺候啊?說不定,正等著侯爺回來喂她吃呢。”另個婆子曖昧笑著道。聲音不大,卻剛剛好能讓小跨院內外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呸,什麼下賤東西,還想著侯爺服侍她?也不打聽打聽,侯爺是什麼人啊?連夫人都沒有這等榮耀,何況是個送上門的賠錢貨。”這個婆子聲音極為洪亮。
瑪瑙站在門外聽了幾句,見那些人越說越不像話了,就抬起腳往裡走。
進了院子,瑪瑙見那些婆子還在交頭接耳,就出聲怒斥道:“偷奸耍滑的老貨,站在這邊做什麼?外頭的葉子滿地卷,怎麼不見你們去打掃?是不是皮癢了?”
瑪瑙是蘇絳唇的陪嫁,又是蘇絳唇跟前的一等丫鬟,尋常的管事娘子和婆子見了,都先矮了三分,何況,這院子裡的幾個婆子都是粗使的。平日裡,就怕這些大丫鬟。
聽到瑪瑙的話,一個兩個的拿起角落裡的掃帚走了出去,不敢繼續胡言亂語。
瑪瑙趁著婆子還沒有走遠,對那個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