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話，奴婢謹記在心。”徐嬤嬤這時也不再欺瞞，“原先是存了那些非分的念頭，但也知道不一定能成事，如今想來，或許是奴婢還放不下過往吧。不過，就如小姐所說的，這宮廷內爭，真的是不適合奴婢這樣的人，當然，奴婢也不能就此放下，只能說順其自然。若是能完成皇貴妃臨終囑託，那就功德圓滿，若是不能，興許就是天意吧。奴婢現在能求得，還是安穩的生活。”
“小姐問奴婢關於趙姨奶奶的事情，奴婢可以坦言相告。這個趙姨奶奶曾經得了一品誥命，入過宮，見過奴婢一面。不過，宮裡的奴才太多了，她記不得奴婢，奴婢卻記得她。她在京城裡，那是出了名的悍婦，當年她夫君所生的幾個庶子，都在她夫君過世不久就全弄死了，後來，她兒子娶了一房媳婦，不得她歡喜，於是她變著法子折騰，那個女子身懷六甲，還要立規矩，孩子差點流產，還是尋了御醫才保住孩子，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是有缺陷，沒有多久，就死掉了。之後，那個婦人再懷孕，這次趙姨奶奶也不敢折騰的太過，孩子是平安生下了，可惜是個女娃子，也就是婉姐兒。而那婦人卻在生產之中過了世，聽京城裡的一些貴婦說，這裡頭也有趙姨奶奶一些手段在裡頭，具體的，奴婢也沒有多加詢問，只聽說這婦人死的冤。”徐嬤嬤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女子感到惋惜，居然遇到這樣的婆婆，“婦人死了之後，趙姨奶奶就做主，讓兒子娶了自己的外甥女，不過夫妻婚後不和諧，那女子一怒之下投繯自盡，以後的事情，奴婢就不大清楚了。”
蘇絳唇也不再追問下去，只是道：“既然嬤嬤是來教規矩的，那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吧。”
徐嬤嬤聞言，越發覺得眼前的女孩子深不可測——
“老太太，你也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值當。”趙老太太身邊的陳嬤嬤道。
趙老太太瞪了她一眼，然後道：“這府裡的規矩都不成樣子，我說幾句，又怎麼著？人家都是商賈之家多是勢利之徒，如今看來倒是分毫不差。”
陳嬤嬤聽了，心裡也十分認同，可眼下的情形，於是她道：“如今，老太太還要靠著蘇家的人幫襯著，忍一忍也就是了。”
老太太聞言，不禁掉了眼淚道：“若不是我可憐的孩兒被那個賤人給毒害了，我也不至於要落到這種地步。當初看著那個賤人有幾分好的，我才想著將她放到我孩兒的身邊，誰知道，那個賤人居然存了心要害我的孩兒。”
“老太太，你也別太傷心了。老爺泉下有知，也不安心啊。”陳嬤嬤心裡喟嘆，堂堂三品大員家的老太君，居然會落魄到這種地步，真真讓人意想不到。老太太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方紅著眼睛道：“這蘇府，也非久留之地，我尋思著，還是再找個落腳的地方比較妥帖。”
一提到這個，陳嬤嬤不禁沉默了。
“怎麼了？我們不是還有點銀子嗎？”老太太以為陳嬤嬤是擔心銀兩的事情，就道：“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這話可是你說的。”
“老太太，不是奴婢不肯聽。說句戳心窩子的話，老太太除了蘇府，還能去哪裡？崔家如今的光景，老太太也是親眼見到，回了崔家，三天兩頭的上門打秋風，老太太你招架得住？若是再回趙氏，那起子的人只怕鬧騰的更兇了，說白了，他們還不是貪圖老太太手裡的幾個錢而已。這些銀錢一旦落到族人手裡，老太太和小姐，只怕就任人宰割了。”陳嬤嬤分析利害道：“興許老太太還有旁的什麼親戚，可依奴婢看，除了蘇府這樣的商賈人家不缺錢，哪戶人家看到錢，不趕著上趟的要啊？”
趙老太太扶著額頭道：“造孽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如果當初不逼死自己的媳婦，兒子也不會鬱鬱寡歡，再替兒子續娶的時候，若不是貪圖孃家人好親近，也不至於會讓兒子年紀輕輕就背上了克妻的惡名。再到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