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恨月:「那還要問你。為何偏偏你放出的魔氣會交搏。」
初霽也不知道,原來是她的魔氣特殊。
就在此時,荊恨月抬頭望向屋頂,突然劍指上方,轟一聲巨響,火焰沖向整個天花板,將高塔頂端掀飛了。
月光灑落,冷風嗖嗖灌入四周。只見層雲間,程鶴軒手執羽扇,御鶴懸浮空中,正垂眸俯瞰眾人。
程家神侍大喜過望:「鶴軒神侍,你終於來了!」
他指著初霽道:「這人私通魔尊,還屢次挑釁於您!」
程鶴軒看見初霽,眉頭深深蹙起,看向荊恨月時,眼中迸發出濃重的慍色,新仇舊恨一同湧上心頭,他揮扇向荊恨月殺去,荊恨月冷嘲道:「還敢來。」
他勾出手中的鑰匙,丟給初霽:「去救人,其他交給我。」
初霽接住:「你確定行?」
荊恨月琉璃眸中火光閃動:「今日一戰,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初霽:「我們還是跑吧,陸東都走了,你打也沒用,萬一打跑了程鶴軒,程滿柘又來了呢?」
荊恨月:「三千靈石回來接我。」
初霽抽出青劍:「再見,祝姐妹好運。」「……」這虛假的姐妹情。
初霽轉身就跑,這座高塔的確古怪,初霽摧不動超連結,只好御青劍離去。程
鶴軒一見初霽走,頓時明白荊恨月要大開殺戒了。
他扭頭對薛凝說:「你去神殿取焚海木珠來!」
薛凝冷笑,程家神侍一個比一個自負,頤氣指使久了,張嘴就敢吩咐人。
她可以討好奉承程滿柘,卻憑什麼當程鶴軒的狗?
薛凝只管出招,全當沒聽見。
見她不動,程鶴軒冷淡道:「不去?滿柘神侍可以治你。」
薛凝咬牙,狠狠剜了程鶴軒一眼,運氣離開。
算算時間,神下第一人程滿柘馬上就會出蠶繭,魔尊也逃不掉。
若他出蠶繭前,程鶴軒能死在魔尊手裡,那就再好不過了。
薛凝眸子微閃,轉了個彎,沒去神殿,反而飛向東邊。
很快,她便看到初霽的身影,默默綴在後面。
程庚那位老道僕已經被荊恨月救走了,丟在一個破舊不起眼的院落中。初霽早就將他帶去邯城,再返回殷陽,拿鑰匙來取程庚的藏品。
——就在程庚賒給初霽的院落裡。
開啟收藏室的門,初霽被一陣灰塵嗆得咳嗽。
這裡的東西太多了,整個屋子像被轟炸過一般,遍地飄廢紙,還有用過的丹藥瓶、弄髒的舊衣服舊蒲團,發臭的墨水、長毛的丹砂。可見程庚研究上古銘文時,有多麼廢寢忘食。
縱初霽有清塵咒,一雙白手套直接染成黑的。她抄起桌子上厚厚的筆記,全部塞進乾坤袋裡,沒時間整理了,紙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她也來不及看,留給越瀾她們吧。
初霽收著收著,忽然頓住,扭頭道:「出來!」
門口,薛凝顯出身形。
她皺眉打量滿房「垃圾」,不可置通道:「這就是你的野心?為了給一個墊底的神侍死後收垃圾?」
初霽盯著她,片刻,又垂眼收拾,不理她。
薛凝笑了:「我不信你對西南不心動。」
初霽淡聲:「關你何事?管好你自己。」
薛凝搖頭:「小妹妹,你搶我針山龍骨,我不和你算帳都算好的。我勸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踩我的底線。」
初霽:「你進都進不去的地方,叫你的針山?龍骨是我憑本事拿的。你想要,可以來搶。」
薛凝盯著初霽,似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片刻,竟鼓起掌來:「你我都出身微末,何必與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