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霽劍尖正好卡在浮雕上建木斷裂之處,這裡有一道長長的,平整的縫隙。
初霽伸手摳了摳,隱約感覺這條縫隙不是天然的裂痕。
它格外平整。
一個靈體沿著縫隙向上飛,她看了一圈,低下頭嚴肅道:「這裂縫四四方方的,好像一扇門。」
初霽:「……」
倒黴,劍卡門縫裡了。
靈體們相顧而視,道:「要不然我們先去找人吧。」
初霽蹙眉:「不行,先想辦法拔劍。」
她隱隱有種預感,不能把青劍留在這裡。
靈體們遂與初霽合力拔劍,可一柄劍如何帶動一扇古怪的巨大石門?
她們拔了許久,青劍簡直被石縫吸住一般,初霽的手心甚至磨破了皮,
「小聲點,萬一被活人聽見就不好了!」靈體們道。
初霽放下劍,喘著氣,一陣好笑,什麼破門。
她走過去狠狠踹一腳洩憤,石門像被她嚇到,吱呀一聲,向裡開了。
「……」
所有人都傻了。
青劍噹啷落地。初霽一把撈住,抱在懷裡。
雖然她不是劍修,但她此刻與劍修深深共情了。
她發誓這輩子要好好對待青劍,每天寵著,永遠不分離。
下一刻,初霽就忘了發過的誓,舉起劍,輕輕戳了戳石門。
紋絲不動。
但她一上手推,石門跟怕了她似的,輕如鴻毛,不費吹灰之力就推開。
微弱的光線照入黑暗,室內牆面皆是浮雕,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初霽點起一盞靈石燈,影子投落牆面,初霽看清牆面時,直接瞳孔地震。
和外牆不同,內牆所有浮雕都是鑲嵌成的。龍的眼睛是白玉和黑曜石,鳳凰的羽毛是金子和日精瑪瑙,簡直富麗堂皇。
好多錢!
靈體們倒是面無表情,對她們而言,石玉更珍貴。
初霽輕手輕腳向裡走。只見前方有個造型簡陋的祭壇,和恢弘的石壁格格不入,像是一個流浪漢在皇宮中搭了個草窩。
祭壇上擺著一尊面容英俊,稜角分明的塑像,初霽站在塑像前,看著立牌上的字。
很好,不認識。
一個靈體湊近了:「段淵風?」
話音一落,只聽聲音從塑像背後響起。
「誰人擅闖!」
一個與雕塑五分相似,但比雕像還美的男人走出來,他目若寒星,劍眉凌厲,帶著三分煞氣。
眾靈集體一顫,嗖的躲到初霽背後:「活人!他就是那個活人!」
段淵風面露疑惑:「神女?」
初霽眨眨眼:「是啊。請問您是?」
段淵風瞥了塑像一眼,對初霽說:「是你祖宗。」
初霽面無表情:「我是你祖姑奶奶,見到我還不快磕頭。」
段淵風哪見過如此無禮之人,他是段家先祖,莫說在建木中萬年,就算在人世間,也從未有人敢給他臉色看。
亮光一閃,他撐起一柄銀傘,傘柄由建木枝做成,傘面流光溢彩。他雙手旋轉,此傘化作千萬雨滴,在空中凝滯。
好強的氣息!
如洪水迎面直擊,初霽瞬間被這龐大的氣息死死壓制,眼皮像被水粘住,難以睜開。
初霽屏息凝神,只聽段淵風的腳步聲漸近。
他緩緩道:「不過金丹修為,也敢來挑釁出竅大圓滿,有膽量。你不愧是我段家後人。」
初霽:「……」
段淵風好似把她認成了段家人。但很可惜,外頭已經變天,現在的神女,都外包了。
段淵風站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