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一愣,剛才誰說話了?
他們十幾雙眼睛齊齊轉向遠處那堵牆。只見黑衣女修身形利落,從院後翻上牆頭,雙腿搭在瓦簷,笑眯眯望著他們。
「……!!」
錦羅城繁華擁擠,有條件的人家都用隔音陣,無事不會撤去。
再說他們交流隱蔽,周圍還是嘈雜的茶館,她怎麼突然接話?
瞬間,眾人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景家長老尤甚,他指著初霽,渾身發抖:「你耍我們……你敢耍我們!」
初霽站起身,撣去衣擺上塵埃,一本正經,義正言辭:「這怎麼能叫耍?明明讓你們有機會鍛鍊身體,每天窩在家裡繡花,小心近視。瞧瞧你們一個兩個,眼神都不太好了,還不出門多走走路。」
景家長老:「休要胡言亂語,你……你……」
初霽露出靦腆的笑容:「千萬別感謝我,沒辦法,我就是一個善解人意,關心城民身體健康的好老闆,到哪裡去找我這麼有社會責任感的人。」
景家長老一口血憋在胸中,重重咳了咳,一字一頓道:「給我上!我不殺她,難雪今日奇恥大辱!」
眾修士也義憤填膺,應聲拔出法器,圍毆戰一觸即發。茶館四周,百姓慌忙逃竄,一時間人仰馬翻。
初霽突然正色:「等等!」
景家修士都等不得,但她出言瞬間,眾人不自覺頓了頓,時間像被凝固一瞬。
就在這須臾剎那間,初霽伸手一指,指尖朝向南方。
南方是景家製衣閣,製衣閣後便是錦羅城門。
只聽「轟」一聲巨響,自南方傳來,整個錦羅城都在震顫,天上彩綢搖動,櫃子裡茶碗咣當作響。
店小二早就嚇得抱頭鑽進桌子底。
眾景家修士慌忙穩住腳步,他們面面相覷,看向彼此的眼中驚疑不定。
剛才發生了什麼?
「你這邪修,用了什麼邪法!」
「這不是邪法。」初霽雙眸亮晶晶,笑意動人,「是大炮。」
她話音一落,只聽轟轟轟三聲連響。大地再次顫抖,南方傳來滾滾青煙。
築基以下之人,雙耳竟暫時失聰,漸漸恢復過來時,只聽有人大喊:「法器破了!」
景家修士們面色慘白,仰頭望去,半空中浮現一隻倒扣的青綠色琉璃碗。
此乃錦羅城護城法器,平日裡隱沒在靈氣流中,現在原型都被初霽炸出來了。
「你們看……好像真裂了一道口子。」
景家長老背後泛起一陣涼意。
這怎麼可能?!
是什麼力量,能讓錦羅千年大陣,在頃刻間破損?
「他們或許有元嬰修士助陣。」有人猜測。
景家長老冷笑:「元嬰?那東西根本不是什麼修士……」
他望向初霽。
長風颳過,初霽抱臂站在高處,黑色衣擺獵獵飛舞,身後灰煙滿青天。
景家長老目光銳利,「你是誰?」
初霽想了想,她有好多身份,說哪個比較合適?好像說哪個都不能完全代表她。
打不難,打完如何裝嗶,才是最難的事。
縱觀古今,重要之人出場,必定會說兩句耳目一新的臺詞。她得好好想一個。
景家長老目眥欲裂:「你究竟是誰?你是不是殷陽人!」
初霽:「……你才是陰陽人。」
景家長老一愣:「你不是殷陽人,那你和殷陽城主有什麼關係!別以為我們都是傻子,沒聽過這攻城法器!」
初霽指指自己:「我是……可愛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
「不要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