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採買伽藍竹的黎家仙人,和來買肉卷的白家人撞上了,兩人都說要見您。」
祁山一城三鎮,除卻祁鎮坐落在山中,水城、白鎮和黎鎮都在山腳下。
初霽沒怎麼見過白家人,只聽他們時不時來祁鎮買一批雞肉卷就走,彼此相安無事。
但她知道,白家和黎家,多年來水平相當,明裡和睦,暗中較勁。後來黎望潭出現,才打破這一僵局。
此次白家來的是一位心動修士,名叫白祿,姓白但著一身黑衣。
而黎鎮來了個老熟人——黎昕。
雙方正坐在初霽槐花院的正堂前,打量彼此,不發一言。
初霽一出來,黎昕就主動和她寒暄。
被強佔先機,白祿也不急。
他到祁鎮時,看見一群去上工的修路工匠,這才發現,祁鎮在修通往水城的路。
白祿過去瞧了一眼,大道平坦開闊,踩一踩,他心中微訝。
結實,築基品的地行法器走個十年都沒問題。
這世上還是低階修士和散修多,地行法器特別費路,君不見水城城中小道都坑坑窪窪,還沒有祁鎮野外的開山大道好。
白祿酸了。
為什麼初霽要修路去水城,水城離祁鎮那麼遠。他們白鎮離祁鎮明明更近,修去白鎮豈不是更好?
到時候他們白家人每天修煉完,都能順道來祁鎮買個雞肉卷吃,再散步回去消食。
而聽見黎鎮黎家有初記牛餅分店,白祿更酸死。
白家是沒出個天才黎望潭,但除卻黎望潭,兩家實力總體相當。
黎家有的,他們一定也要有。
黎昕看白祿吃蔫,面上不苟言笑,心中是否暗爽,只有她自己清楚。
白祿算盤打得很好,初霽和黎昕聊完,他就主動請初霽修路去白鎮。
「我們兩鎮共在祁山,千百年來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如今更是聯絡緊密,為兩鎮今後互通有無,請初鎮長考慮考慮?我白家人不論男女老少,都愛吃你們的雞肉卷。」
黎昕一聽,那可不行。
修路去白鎮,白家豈不是和祁鎮更近了?
黎家仗著與初霽關係好,什麼伽藍竹鐵板豆腐,都能第一時間得知,火速趕來採買,初霽有要出手的東西,也會先想到黎家。
比如邯城城破後,初霽向他們傾銷了一大批沈家符篆和丹藥,黎家主拿得開心,初霽賺得快樂。
黎家一邊幫祁鎮擋風,一邊靠著祁鎮得便宜,兩方都很滿意。黎家人甚至還暢想過初霽打遍東洲,他們趁東風躋身一流世家的美好未來。
但是,萬一白家和初霽更近,時不時來初霽眼皮底下晃,勢必搶走他們黎家先機!
黎昕心頭一沉,她絕不能讓此事發生。
「小初老闆。」黎昕咳了咳,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要說關係,明明我們之間更密切。與其修去白鎮,不如修去黎鎮,到時候也方便大家採買。」
白祿輕哼「黎道友難道不知祁鎮通向黎鎮的路,最是難走,中間隔萬重天險?」
黎昕微微搖頭「白鎮豈不是一樣?」
眼見兩人就要車軲轆話滾起來,初霽兩眼發光,再難扼制奸商本性,恨不得找個沒人的地方狂搓手手。
但身為鎮長,還是要裝一裝的。
她笑得疏離抱歉「二位不好意思啊,我們祁鎮修路最大的困難,不是技術問題,也不是時間問題,要真想修路,總能修一條出去。」
「關鍵問題是,我們窮啊。」初霽把那個窮字讀得格外重。
她幾乎聲淚俱下「我們窮鄉僻壤,什麼都沒有,一群凡人面朝大山背朝天。身為鎮長,都得背井離鄉去大城市打工賺錢,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