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啟檢視,向腳下看去,只見地底燃燒著一團熊熊大火。彷彿隨時都會衝破薄薄的琉璃。
這感覺就像在萬丈懸崖的玻璃橋上行走。
初霽後悔了,什麼日精,她不想參觀,修仙修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沒克服恐高。
可以拉拉姐姐的手,用檢視讀取姐姐記憶來觀看嗎?
然而初霽還沒問出口,濃烈的火撲面而來,毫無徵兆,初霽根本來不及躲避。
一眨眼,她來到另一個地方,好似漆黑的石窟,正中的天穹上,浮著一塊金色的殘片,三角形,邊緣是鋸齒狀,像融化的金子,又像堅硬的刀鋒。
它周遭環繞著一圈又一圈的細小碎石,這座洞窟纖塵不染,石壁光滑,所有塵埃灰燼,巨石泥沙,全都漂浮在空中,不由自主環繞小小一片日精而行。
初霽發出驚嘆聲,好壯觀的景象。
但身邊絳衣人,包括魔尊荊恨月,都紛紛皺起眉頭,盯著她。
其中一個絳衣人道:「難道你有赤日先民血脈?」
另一人說:「她若是有,就不會怕火。」
眾人看著她身上的厚棉襖,這不像不怕火。
初霽抬頭:「怎麼了?」
荊恨月若有所思:「你是界外來人?」
初霽:「……」算是吧。
她的神情回答了她。
初霽:「其實我是九玄天上一個普普通通的財神,天界已經不能滿足我斂財的抱負了,只好下界來坑蒙拐騙。」
周遭響起一片倒吸氣聲,頓時扒劍抽刀聲此起彼伏。
初霽成了眾矢之至,她猶豫片刻,看向首領荊恨月。
荊恨月揚手輕按下,眾人刀尖劍鋒也隨之落下。
「你的修為。」荊恨月說,「既然能突破一界壁障,一定超過大乘期,飛升成仙了。但你明顯只有出竅。」
到現在這一步,初霽也沒什麼好瞞的,這世上又不是沒有界外人,她穿越也不是什麼不可言說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吃了個午飯,被電腦砸中腦袋,摔下樓梯,就跑來這裡了。」
「……」雖然不知道電腦是什麼但聽上去怪倒黴的。
「難怪你能來到這裡。」左邊的絳衣人說,「界外人神魂天然能容納『魔氣』,你能修魔也不是完全沒有緣由。」
初霽這才終於明白,原來如此,要是平常人像她這麼玩,早就死翹翹了。
荊恨月一直不言,沉默地望著她。
片刻,他開始舉行祭祀儀式,其他人退後。
魔氣翻滾過許多遍,日精漸漸趨於平穩,周遭絳衣人參拜了日精,紛紛離去。
只剩荊恨月、初霽和一位個頭與初霽相仿的絳衣赤日先民。
荊恨月對初霽說:「過來。」
初霽走過去,那唯一的絳衣人掀開兜帽,露出一張容顏美麗的臉,淺茶色的眸子晶瑩剔透,不笑時都彷彿渾身泛著淡淡的光輝。
好漂亮的姐姐。初霽眼前一亮,赤日先民都長得這麼美嗎?
她的美貌和荊恨月還稍有不同,這位姐姐更艷,身體曲線婀娜,被絳衣勾勒出腰身,一眼就能看出是個大美女。荊恨月則更有英氣,身形挺拔,走路帶風,伴隨著金飾叮咚作響。
荊恨月:「她名叫荊辭雪,原本準備接任赤日先民之主。」
初霽明白了,這才是真正的接班人。那還在牧者面前把赤日先民交給她引領,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荊恨月:「如果不出意外,她能在十年內接手魔尊之位。」
初霽挑眉:「那你呢?」
荊恨月:「你不都看到了?」
初霽腦海中隱隱有個弦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