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溜一下,她鑽進狹窄的仙宮小道中。
荊恨月瞥了北境祝祭一眼,與他擦肩而過,看都沒看他一眼。
北境祝祭摩挲著下頜,眼神忽然一亮:「魔尊,你莫不是氣我送她花吧?」
荊恨月回眸冷嗤:「無聊。」
北境祝祭哈哈大笑。看著荊恨月離開。
初霽來到仙泉後,先試了試水溫。
依然冰冷刺骨。
每一次她下水泡,都和受刑一樣,但經脈和丹田的確穩固不少。
這幾日,初霽發展出一套方法,至少能讓她好受一點。
她解下外衣,抽出火摺子隨便點了一團香球系在脖頸上,雙手抱臂慢慢走進水中。
冰冷刺骨蔓延全身,初霽浮在水中,靜靜等待身體適應。
腳步聲忽然響起。
初霽抬起頭,一眼看見紅衣的荊恨月。
他站在岸邊,長發垂落肩頭,俯視著她,眼底透出的寒氣,比泉水還冷。
初霽笑道:「你怎麼來了?」
荊恨月側目:「花在哪裡。」
果然!姐姐跟來就是為了花。
初霽:「我和北境祝祭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就是普通朋友,我們之間沒有超越友情,你……」
荊恨月:「北境男子只有在請求姑娘給他一個機會時,才會送旱蒲。」
初霽:「……」北境祝祭實坑她!
這讓她怎麼解釋得清。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姐妹和她曖昧的人在一起了,
她不至於發怒,但絕對像吃了蒼蠅難受。
初霽:「放我房間了。」
荊恨月瞥她一眼,正要轉身離去,初霽忽然問:「姐姐,你要來仙泉泡一泡嗎?」
初霽急需,好好給荊恨月解釋,她和北境祝祭真沒什麼。畢竟,她很珍視她的姐妹。
誤會不能拖,一拖就容易出問題。
「姐妹一起進來泡泡唄,反正你現在也沒事。」
荊恨月:「不泡。」
他轉身就要走,初霽猛地伸手,拉住他衣角,往回拽。箭頭左對齊輪番上陣。
荊恨月一時不察,竟然被她拉入水中。
泉水漫過他的雙腿,直到腰間停下。
初霽嬉皮笑臉,半身濕漉漉往下滴水,但那股子寒冷勁終於緩過來了。
她看向荊恨月,張口就胡謅:「姐妹,你怎麼還穿著外衫,有句話說得好,衣服像男人,脫了就脫了,下一個更乖。你不能焊死在一件上……」
荊恨月今日所著,是赤日先民首領傳統的衣衫。
脖頸上有三道金項圈,紅衣輕薄寬鬆,細細的流蘇垂下來。被泉水染濕。
荊恨月撇開流蘇,冷嗤:「不是你愛看這身衣裳,說有異域風情?」
初霽的確說過這話,她喜歡看些不一樣的。
起初她看到荊恨月穿,那真是美不勝收,天仙下凡。
初霽:「但我已經不知看了多少次,你那身衣裳我早就沒有新鮮感了。」
荊恨月:「……」
他氣得手背青筋直跳,差點沒忍住要打初霽一頓。他總算看清了,好一個喜新厭舊,翻臉不認人。
「那我脫了,豈不是連最後一點雞肋都不剩。」荊恨月語氣刁鑽。落在初霽耳朵裡,有種此人在陰陽怪氣的感覺。
初霽更加恨鐵不成鋼:「咱們都是這種感情了,我喜歡你的衣服還是喜歡你的人,你難道分不清嗎?」
荊恨月嘲諷的笑容凝固在唇角。他張張嘴,還有更多譏諷的言語,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中橫著的那根刺,也莫名其妙消失。他尖銳的出擊像落在一團鮮花裡,一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