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璧笑著嘆氣,絕口不提討伐失敗,先安撫了沈珂,甚至賞賜不少靈石,這才開口「你也算我的孫侄子,別怕,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沈珂道明前因後果,沈和璧溫和笑著,吩咐沈家長老進祠堂,將大公子的魂燈帶來。
這一吩咐,就出了驚天大亂子。禁衛們找遍了祠堂,都沒見魂燈。
「大、大公子的魂燈……不見了?!」
此事不難查,沈恣觀死後,唯一一個進祠堂的,就是丁香夫人。
沈珂氣得雙目赤紅,不信大公子珍之愛之的人,竟如此喪盡天良,恩將仇報。
她到底安得什麼心啊?
想另找靠山嗎?
然而沈和璧面色如常,派人將丁香夫人請過來。
「溫柔一點,不要嚇著她。」
一炷香後,沈家議事堂中,沈和璧坐在高座上,把玩著手中笛穗。丁香夫人跪在座下,雲鬢從她白皙纖細的脖頸側滑落,沈珂渾身顫抖,不敢置信地盯著她,彷彿要將她殺了。
沈和璧笑了笑「你殺我那不孝子,想必心有冤屈。我也知道他多麼混不吝,你別害怕,我可以為你做主。同我說說,倒底是怎麼回事。」
沈珂一愣,才恍然反應過來,丁香夫人倒底為何動手。他理智上能理解,情感上卻難接受。
沈珂不禁感嘆,家主真是明察秋毫,心地……也太善了點。
丁香夫人抬眸,平靜地望著沈家家主。
「若是您有心為我做主,為何十年前,二十年前,不去阻攔沈恣觀胡作非為呢?」
沈和璧揮退沈珂。
他起身,繞著丁香夫人踱步,指尖敲打著笛首。
「丁香。」
「丁香。」
沈和璧忽然道,「你是噬靈族吧。」
丁香夫人臉色劇變,不知他何以猜出這件事,明明她巫紋早就消磨乾淨了。
沈和璧細若女子的手按在丁香夫人脖頸上。
……
片刻後,沈和璧從議事堂中出來,喚來沈珂跟在他身旁。
「整件事我唯獨想不明白一點。」沈和璧輕嘆,「那個收服琉璃業火的人,到底是誰。她又為何同我沈家作對?」
沈珂也百思不得其解,東洲何時出現了這麼一位人物,連琉璃業火都能任她操控。
沈和璧微微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笑開「此事先不論,你同我說說,最近有哪些可疑的人,邯城都發生了什麼新鮮事。」
沈珂撿了幾件說,又說到邯城幾個世家準備靈舟,想去祁山拜訪一位神秘的金丹修士,大公子本來也要派人去,此事卻被噬靈族耽擱了。
提到大公子,沈和璧只皺了皺眉,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悲痛。似是傷心到極點,已經麻木了。
「金丹修士?」
「對啊,那個修士有點奇怪的癖好,喜歡把人抓進深山裡扒光。」
「?」
「也是奇怪,自從她出現後,祁山附近幾個城中,都有人叫賣一種吃食,無非是餅卷雞肉牛肉之類的,但這些吃食,由凡人做成,卻都……帶靈氣。」
沈和璧來了興趣。
沈珂「我聽廖家新認回來的姑娘,以前就在黎鎮做這類生意。不過她自從離開祁山,回歸廖家,就再也沒賣小吃了。」
沈和璧靜思片刻,捻起桌上綠晶葡萄,緩聲「此事我其實知道,那雞肉卷剛入門的練氣修士能吃著玩。真論補靈,還不如這顆葡萄。廖家姑娘名下有兩分產業也不稀奇,不過……」
他笑了笑「廖家姑娘,定與祁山金丹修士關係匪淺。說不定她早就改姓當那金丹的子孫了,可憐廖如晦,尚且蒙在鼓裡。」
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