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不能總跟個定時炸彈般的薛凝,每時每刻暗中窺視。萬一薛凝想坐收漁翁之利,那她去找上古遺龍,豈不是給他人做嫁衣裳?
暫時還解決不了薛凝,但她可以給薛凝一個小教訓,讓她安生一段日子。
或者找個法子,讓薛凝看不見她。
初霽這樣想著,從人潮中穿過。
忽然,一隻手拉住她手臂。
初霽一愣,進階金丹期後,她神識敏銳不少,若一個陌生人,在這麼短的距離對她出手,她定會事先警覺。
除非是熟人。
她抬起頭。
荊恨月側身看著她:「你亂躥什麼。」
果然,是熟人。
初霽張嘴比出口型:「有人在追我。」
荊恨月微微蹙眉,將她拉來一旁細問:「怎麼回事?」
初霽如實說了,包括薛凝的養氣缽。
荊恨月嗤笑:「這不簡單?」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初霽眉心。他周身氣息湧動,當頭罩向初霽,將她渾身上下裹在炙熱的魔氣中。
這讓初霽離荊恨月三尺之遠,鼻尖卻還能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養氣缽以靈氣為載體,只要有靈氣的地方,就算越階也能窺視。」荊恨月說,「但若來個魔修,哪怕只有練氣期,都能阻斷她法門,」
荊恨月:「你試試加快執行小周天。別太快,小心經脈破碎。」
初霽經脈堅固,丹田穩定,同境界者無人能及,根本不必擔心破碎。
她運轉靈魔兩氣,魔氣越來越濃鬱,遍佈她全身,但靈氣也不弱。
「能行麼?」初霽狐疑道。
荊恨月睨了她一眼:「應該可以。」
「……」也就是說不一定完全有效。
可偏偏,初霽體內有靈魔兩氣,兩枚金丹,靈氣是她修為的一部分,無法分離。
但以魔氣遮蔽,也不是長久之計,她又不能找個魔修永遠捆在腰上。
本質還要對付養氣缽。只顧著躲是沒用的。
就在此時,初霽餘光裡再次出現熟悉的身影。她扯住荊恨月,飛速鑽進旁邊的金銀首飾鋪裡。
突然進來兩個人,掌櫃的嚇了一大跳:「我們快打烊了。」
「噓——」荊恨月丟擲一枚靈石。
掌櫃抱住靈石,立刻閉嘴,甚至還讓出位置,任由她們藏。
初霽眼神不由自主飄向靈石,心頭在滴血。
那可是一塊靈石!
整整一塊啊!
荊恨月大小姐,還不如給她……
薛凝追蹤到首飾鋪附近,低下頭,重開養氣缽,卻只看見一片霧濛濛的混沌。
難道初霽距離常明畫很近?
不可能……她剛剛還在這裡。
而且人這麼多,她不會當眾使用傳送陣。
薛凝一步步走到金銀首飾鋪前,抬起頭,看向二樓。
二樓窗後,荊恨月不耐道:「殺了她不就行了。」
初霽趕忙攔住:「別在城中打起來!」
雖然薛凝和她有點不對付,那也是上古遺龍的私人恩怨,在殷陽打起來,容易誤傷別人。
有道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再者初,霽身為城主,一向行事低調,正式一統殷陽前,能不露面就不露面,能不打架就不打架。
荊恨月眼底醞釀著煩躁,手按在劍柄上捏住,指節發白。
初霽注意到,隨著荊恨月修為越來越高,脾氣也更加暴躁,不像邯城時,事事都隱忍。
初霽伸出手,一根一根將她手指從劍柄上掰開,然後悄悄附在荊恨月耳邊說:「答應給你的衣服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