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家人!曾經的程家神侍!」
向汾沒想到,他這輩子居然還能見到程家神侍,放在以前,那可是世家家主都要恭恭敬敬彎腰行禮的!
四下眾人都有些慌張,程氏雖已滅亡,積累千年的威嚴還在。他們大多數出生在程氏鼎盛時代,對程家有種說不出的恐懼敬畏。
如今,那群程家神侍從兩邊分開,中間飛來一個腳踏青劍的女修。
她身上的白衣添了金繡,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周遭掀起一陣比剛才還熱烈的驚呼,人群幾乎沸騰,吵得向汾心跳怦怦,捂住耳朵。
「是殷陽城主!」
「我在殷陽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城主。」
「城主……」
只是,城主踩劍的方式格外奇特,別人都是橫劍站在劍身上,她是豎劍站在劍柄頭上。從遠處看去,像一根立起的筷子從天邊飛來。
這……
這一定是高人風範!
向汾身邊兩個修士,緩緩摘下頭頂幕蘺,看得目瞪口呆:「祖宗啊,到現在我才相信,傳單上說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殷陽城主,真是悟德院長!
向汾鬆了口氣,看來不只是他一個人懷疑悟德院在騙人。
但他還是心存疑慮,沒有世家血脈,該如何進階?那些心動期散修,全是天賦異稟,或者身懷奇遇之輩。他就是個普通的三靈根散修,資質也不算特別好。頓悟也不是天天都有。像他一樣的散修,大多這輩子止步練氣後期。
悟德院怎麼能把他修為提到心動?
初霽望著底下人頭攢動,非常滿意,對一旁的程皎說:「看來廣告效果不錯。」
程皎面無表情:「據我統計,這些人一半都是不信您派發的傳單,想親自打您的臉。」
初霽笑了:「你不懂,這是營銷策略,我給他們一個機會打我臉,騙他們來。到了以後才發現,傳單上所言的確不假,就是語氣誇張了點,這不就都被我打臉了嗎?正所謂想打他人臉者人恆打之。」
程皎竟然無法反駁。
初霽微笑:「論打臉的學問,你還需多研究研究啊。」
程皎:「……」
於是,初霽正式向眾人宣佈,悟德院殷陽分院,不日便會開放招收第二批學生,二百人。
才二百人?
今天到場的,就有上萬,大家從西南各地趕來,有的是想看看悟德院到底什麼情況,有的是真心想提升修為。
初霽也沒辦法,她才定好第一批老師的名單,師資方面要嚴格審核,校園也要改建,這些都需要時間。
第一批只招了三十人,第二批招二百人,已是極限了。
這裡不像邯城,邯城散修苦世家已久,對她的容忍度很高,眾人願意幫她一點點試錯。
但殷陽不同,悟德院開學直接面臨市場,必須謹慎承諾。
初霽雖然是個奸商,但也懂得誠信。
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攔瓷器活,只能招二百人,就別誇下海口招三萬。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彼此對視了一息,忽然瘋狂湧向招生臺。
招生臺上坐著俞安玉,他本來面帶微笑,正準備等級,結果被這麼一擠,差點身上的皮都給擠掉了。
報名後登記備選名單,還得面對眾人失控失望的情緒,但這些散修,看見俞安玉的臉,忽然一肚子火都沒了。
無他,這位面若春英的少年生得太好看了,一笑似春風吹暖萬古長天。
俞安玉:「……」
他好像知道初霽為何讓他做這活兒了。
傍晚,初霽忽然出現,笑著拍拍俞安玉的肩說:「你太能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