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今日,俞家主都會祭祀她兄長。
家主也不是沒去找過兄長,可俞家地處北城,俞家主的兄長也行跡不定,但以前好歹會傳回一兩聲訊息,這些年來,竟是訊息都沒傳回。
「家主,請節哀。」
俞家主靜默不語。
忽然,天邊亮起一道長虹。
俞家在場所有人神色一冷:「有敵來襲?」
「是誰?」
他們嘩啦啦抽出法器,一時間堂中氣氛緊張,尤其是俞家主,她手持一支嬌艷欲滴的玉瓊花,向門口看去。
「何人亂闖!」
厚重的院門推開,露出初霽一行人的身影。
俞安玉打頭走在前面,一步在雪地間踏出一個印。
俞家主瞳孔驟縮,眉間怒意頓消,神情大變。
初霽撣去衣上落雪,看向俞家祠堂。
靈堂前,一尊小小的塑像擺在最前面,雕刻的少年面如春英,和俞安玉比起來,不能說毫無差別,只能說完全一致。
但塑像畢竟沒有活人生動,初霽眯了眯眼:「那是你爹?你兒子?不會是你吧?」
要不然怎會擺在靈堂?
俞安玉:「……」
俞家主顫聲道:「阿兄!?」
俞安玉笑了笑:「十二妹。」
眾人看看俞家主,再看看俞安玉,滿眼不可思議。
俞家主淚如雨下,忽然一個飛撲過來,一把拉住俞安玉雙手:「你不是死了嗎?」
俞安玉:「……」
他就知道。
他還沒死呢!
餘下的俞家人依然滿頭霧水,不是說俞安玉死了嗎?
那俞家主的家主之位……
但看俞家主和俞安玉兩人,又似真心兄妹情,眾人一時拿不準主意。
畢竟今日是當年俞安玉離家之日,家主年年都要祭拜紫薇花,都快把今天當成忌日了!
忌日當天,死去的人回來,想想有點瘮得慌。
滿堂死寂,俞家主拉著俞安玉的手,臉上淚水猶未乾:「這是我五哥啊,俞安玉!他回來了!」
眾人一愣,紛紛撩起衣袍,齊聲下拜,漫天迴響著隆重恭敬的歡呼聲:「叔祖!恭喜您沒死啊!」
「叔祖終於回家了!」
人群中一個少年鑽出來,湊到俞安玉身側,雙眼冒星星:「叔祖,我是你的孫子輩的!我爹聽著你故事長大的!對了,你要有重孫子了!」
初霽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俞安玉深吸一口氣:「你陰我解釋,我沒有那麼老……」
俞家主含淚道:「我孫子就是你孫子,阿兄,你也是做爺爺的人了。」
俞安玉:「然而阿兄並不想要孫子。」
俞家主一頓,緩緩看向初霽。
然後所有人都追隨她的目光,也看向了這兩個俞安玉帶來的陌生人。
她何德何能讓俞叔祖連家都不認了!?
他們打量初霽,這個女修容貌生得不錯,修為應在金丹大圓滿或元嬰初階,但僅僅如此嗎?
俞叔祖當年可是名動俞城的大人物,就連北境的祭司,也派人來向俞安玉求親。
想和俞安玉結成道侶之人,實在太多了。
她到底是誰?
俞安玉風輕雲淡:「我救命恩人。」
「?!」眾人當場表演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恩人請上座!」
初霽:「……」
四把厚重古樸的嵌金絲烏木椅放在中庭。
俞家長老分列在四周侍奉,初霽四人落座後,俞家主忍不住問道:「阿兄這次會一直留在家裡嗎?」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