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主波瀾不驚:「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誰想學制天衣?」
初霽冷冷道:「誰像你一樣,你就是個變態。我很好奇,你剝人皮製衣,睡前就不會良心不安,就不怕因果報應嗎?」
她注意到,景家主看見什麼,好像都沒有太大反應,他好像失去了人的情感。
不知道景家主最初就無情,還是穿上天衣以後,才如此冷淡。
景家主定定望著她,好似看穿了她想法。
「因果報應是什麼?」他平靜敘述,「世間沒有因果報應,大道無情,法門萬千,焉能說我制天衣不是道?」
「哦。」初霽厭惡道,「你的確,只剩一張皮了。」
皮下是空的,找不到人的痕跡。
初霽捫心自問,如果飛升一定會脫離七情六慾,那她寧願不修仙。是雞肉卷不好吃還是魔尊姐姐不好看?她就是個俗人。
景家主垂眼:「我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不珍惜。」
荊恨月挑眉,一手按住初霽小臂,準備再次揮出火焰抵擋。
誰知,景家主沒有攻擊她們。他扭頭看向高臺上端坐的景慈,忽然一揮袖,數枚靈針接連射出,劃過景慈的面板。
這個犧牲生命,為家主爭得一炷香時間的景慈,在頃刻間被剝下了皮。
若景慈在世時知道自己死後,會被一生效忠的景家主如此對待,不知他會作何想。
初霽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荊恨月眉眼冷徹,看都不想看景家主一眼。
世間怎會有如此殘忍的人?
這就是所謂的大道?
初霽:「不能讓他得到景慈的皮。」
剎那間,荊恨月出手了。琉璃業火沖向靈針。
數十枚靈針在火中融化。
正當初霽鬆了一口氣,只見景慈的人皮如磁石,嗖的吸在天衣下擺上。
無需靈針妙法,龍鬚自行縫合了人皮縫合。
隨著最後一張皮歸位,整個天衣光芒劇烈閃耀,刺得人眼眶發酸。
那些人皮似被一雙大手撫平,整個天衣幻化成一張輕盈的,水般的綢緞,披在景家主身上。
他修為仍舊是金丹,但渾身卻透著高深莫測的氣息。
然而,景家主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他垂下眼,眼中似流過萬古洪荒歲月。他伸出手,指向初霽。
初霽當即要開超連結,靈氣爆發的瞬間,荊恨月卻拉著初霽,往身後一拽。
面前湧現一道火牆。
——轟!
製衣閣白光爆裂,光芒沖天而起,點亮錦羅城的黑夜,如白晝降臨。
人們驚懼交加,望向城南。今夜,他們經歷了太多。
先是滿城起火,然後是景家大變,如今晝夜倒轉。
然而,白光只亮了僅僅一瞬間,荊恨月的火牆卻絲毫沒有熄滅,反而還漲高不少。
他們毫髮無損。
「就算你穿了天衣,修為仍是金丹。」荊恨月說,「想打敗元嬰期,再修煉個百年吧。」
景家主銅鈴眼望著他,片刻,仰頭看向蒼穹。
隨著他的動作,景家製衣閣從四層到第十層的天花板,如次第盛放的花瓣,向八方傾開。
一輪圓月當空,景家主周身天衣舞動,他說:「起。」
天衣便帶著他,向上飛起,如同嫦娥奔月而去。
初霽:「炸他天花板!」
荊恨月應聲揮出魔氣,整個景家製衣閣晃動,層層樓臺垮塌,碎木橫樑接連砸下。荊恨月之間,數十道圓拱形的火線飛射而出,組成一隻籠子,困住景家主。
這就很尷尬了。景家主的天衣的確水火不侵,但他本身只有金丹,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