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出價,從她手上搶走晴煙的瞬間的,她知道,他是定要與她作對的。
她不容他這麼放縱下去。
與無憂達成協議,是令他屈服的最好辦法。
等無憂剛應了聲“好”,長寧就急步下樓離開。
無憂也是一刻不願再呆,就飛快的下樓離去。
她的身影剛消失在樓梯拐角,隔壁廂房的簾子無聲的撩起,俊美無匹面頰在陰暗中白得出奇,一雙清蕭冷眸,一眨也不眨的追隨著樓下走向‘花滿樓’門口的無憂。
直到無憂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垂下眼瞼,慢慢長透出口氣。
“公子……”平兒扶著輪椅,臉上盡是憤憤之色。
“走吧。”寧墨清冷的聲音彷彿被風一吹就散,只剩下碎冰落入頸項的寒意。
木輪壓過樓板的枯燥聲音,在琴樂聲中遠去。
出了‘花滿樓’,不走正門大道人多的地方,撿了條僻靜的小道而行。
林道上無人,兩邊樹很密,月光只能透過頭頂樹蔭,將她的影子映得斑斑斕斕,讓這夜更顯得黑寂,靜寞,如同她的心。
腳下踩到一粒小石子,硌得腳底生生的痛,停了下來,踢飛小石子,笑道:“這是怎麼了?不是一直一個人嗎?過去是,現在也是,並沒有什麼不同。”
笑完,眼眶竟有些發燙。
突然風起,感覺有東西向她襲來。
飛快抬頭,警惕的看向前方,果然見一個黑色物體向她緩緩飛來。
她看不清是什麼東西,正想閃身避開。
又聽‘噗’的一聲紙張穿透的輕響,眼前的東西驟然明亮起來。
竟是一個球形的燈籠,燈籠上畫著兩個憨態可掬,嘴對嘴親在一起的娃娃。
無憂啞然一笑,順手接下燈籠,提了上面手柄,向前望去,試著喚了聲,“開心?”
面前大樹後,轉出一個穿著窄身短打的修長人影,美好的身段在黑夜中如同黑豹一般矯健。
爽朗的面龐在微弱的燭光邊緣閃爍,看不真切,卻彷彿夜色瞬間的褪去不少。
“姑娘家,哪來這麼大的膽子,黑燈瞎火的,也不帶個燈籠。”
“你怎麼來了?”無憂嘴角浮上打心裡透上來的笑。
“今天晴煙掛牌,去看個熱鬧,卻看見了你。”
無憂一扁嘴,從他身邊走過,看著腳前那一團光亮,是男人都喜歡往那樣的地方去。
開心突然握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拽,“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去了就知。”
開心喚來馬匹,翻身上馬,將她一拽,令她坐在自己身前,縱馬消失在夜色中。
到了一處水邊,開心將她抱下馬,在乾枯的荒蕪中拉出一條小船,躍身上船,捏了把蘆葦,清掃乾淨船身,不知他怎麼一扳,小船裡面船板竟翻了個面,小船中間的竟鋪著扎得結實的草墊。
他朝她一偏頭,“上來。”
無憂越加迷惑,仍順著他的意思上了船。
月光下,見那草墊竟十分乾淨。
船很小,很窄,避開船身中間的的草墊,就只能坐在船頭。
開心立在船尾,解去韁繩,將小船撐向湖心。
在蘆葦中穿來逛去,起火了一處寧靜的小水彎。
他插 好葦杆,任小船漂在水面,躍到草墊上躺下,拍拍身邊,“來。”
無憂託著腮,將他身邊空位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牛高馬大,船又窄,他這麼一躺,將草墊已佔去七七八八。
要她躺過去,只能擠在他身邊。
被他佔便宜的事,她才不做。
開心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