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丫同志,關於你改名字的事咱能重新商量下不?”
李三丫同志一臉正色地說:“小姐,你是不是也覺得奴婢的名字不好聽?可是這是奴婢原本的名字,是奴婢的生身父母留給奴婢最後的東西了!”
原來這是人家的本名啊,那倒是沒什麼好商量的了。“好聽,好聽。”我違心地說,“挺接地氣兒的名字,就叫李三丫吧。”
“小姐你又在編瞎話騙人了。當初老爺說這個名字土氣,才給奴婢改名叫小梅的。”李三丫扁著嘴說。
我呵呵一笑:“‘小梅’就不土氣了?咱們本就是土生土長的土人,土氣點好,土氣點好。對了,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李三丫聽我這麼一問,眼框又溼了:“小姐一出嫁,老爺就把我們全都打發了,奴婢原本是到京城來尋親的,沒想到親人沒尋到,盤纏也用盡了,幸好遇上了王府招工,就把我招來了。前幾日聽說小姐要回來了,奴婢原本還不信,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小姐。”
“王爺呢?怎麼院子裡空蕩蕩的,都沒什麼人?”
“王爺一大早進宮去了,這會子也快回來了。”李三丫抹了抹眼角的眼淚,扶我坐下說,“小姐一路上辛苦了,我剛剛在廚房做了點心,這就去給小姐端過來。”
李三丫做點心的手藝還是我教的呢,至今依然保持著難以下嚥的水平,不得不說李三丫在廚藝這方面的天賦比我二姐差遠了。
我手裡拿著點心,看著李三丫一臉期待的模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吃下去,外面家丁來報,王爺回來了,請我去聽濤閣。我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從容地放下手中的點心,來到聽濤閣。
劉赦手裡握著一份卷宗,眉頭緊皺,正為什麼煩心事苦惱不已。聽到我的腳步聲,劉赦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丫頭,你回來了。”
“嗯。大叔。哦,不,大哥。”剛說完,我立刻想起二姐的一番話,好歹是我大姐的老情人啊,叫大叔可就串輩兒了。
劉赦眉頭輕挑:“你知道了?”雖是疑問的語氣,卻讓人感覺十分的篤定。
我點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劉赦也有那麼一時的失神,氣氛一時靜默下來。
我望著劉赦手中的卷宗說:“大哥在看什麼呢?”
劉赦把卷宗向前一拋,說:“軍中大小官員的調查記錄。按照你之前說的,我讓他們把有洩密嫌疑的人都調查了一遍。”
我拿過劉赦拋過的卷宗,隨意的翻看,說:“是不是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不,恰恰相反,要說可疑似乎每個人身上都有疑點,可若說不可疑,這些疑點似乎也的確算不上什麼疑點。”劉赦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疲憊地說,“都是跟隨我多年的心腹之人。我劉赦一向自認為對得起兄弟,都說用人不疑,現在卻偏偏叫我去懷疑自己人,呵呵,這倒是真把我難住了。”
劉赦笑得蒼白無力,讓人看了心疼。
我低下頭繼續看手裡的卷宗,忽然想起之前諜戰片裡常常出現的一句話,看起來最無辜的人往往就是最可疑的人。
“大叔,哦,不,大哥。”我一時叫順了口,竟然不太好改。
劉赦看我窘迫的樣子說:“喜歡叫什麼便叫什麼吧,不過是一個稱呼。以我的年紀,也當得起你一聲大叔了。”
我不好意思笑笑說:“這些調查裡面有沒有資歷完美,一點懷疑都找不出來的?”
劉赦想了一下說:“好像有一個。”
劉赦拿過我手裡的卷宗翻看了一下,指著一個叫趙恆的說:“這是我先鋒軍的一箇中郎將,跟隨我十多年了,父母早亡,也不曾婚配,孤身一人,十日裡有九日都是呆在軍中,身上沒有任何疑點。”
“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