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任葭葭與蕭白夜繼續下去,且不說若是失敗了,他二人會如何,便說此一舉,恐怕對葭葭的心境大大不利。大敗之下,雖說對修真者的磨練絕對不少。可是此等非常時期,他可不希望橫生枝節。
如此想罷,秦雅退後了兩步,退至葭葭目光的死角,抿唇不帶任何情緒的掃了一眼那方長身而立的黑衣人,縮在一側的左手微微晃動:已然做好了有什麼突發情況的準備:今日他秦雅定要將葭葭保下來。
那方仍然兀自支撐,不曾開口請他相助的葭葭眼下卻是雙目眨也不眨的看向那方的蕭白夜,雙頰血色全無。
看著蕭白夜以舍尖潤手中那支碧玉狼毫悠悠的下了筆。
疾如風、徐如林,那麼剩下的便是侵略如火,不動如山了。她當如何做,才能擋得住蕭白夜的符籙之書。捏著陣旗的雙手微微顫抖。
但凡能為自身所修的修仙六藝做到這個份上的修士。皆是愛道成痴的人。眼下的葭葭與蕭白夜二人便是個中的代表。見他二人不管不顧,放佛視外物於不顧的模樣,早已準備妥當的秦雅猶豫了片刻,卻還是不曾出手,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那方的二人。
直到葭葭一聲輕呼&ldo;咦&rdo;,而後便見她掌下翻飛,大滴大滴的汗珠滑落下來。面上帶著興奮的潮紅。
兩人皆低頭,手中翩飛,放佛早已與這個世界脫離了開來,只自顧自的沉浸在符籙、陣法二道之中。
手下的動作愈來愈快,不斷葭葭如此,蕭白夜也同樣如此。若說一開始,秦雅以為是巧合,但待到一炷香之後,見到那兩人雙手驚人的同步,這才正了色。面上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分嚴肅之態。
恐怕沒有這般簡單!同調之下的二人,卻是不同的六藝。這等古怪的感覺,讓秦雅看的突突一跳:這二人怎麼可能同調的起來?同調,若非相交多年的摯交好友與道侶、知己才能使得出來。而葭葭與蕭白夜,就他所見,絕對與這其中任何一種可能性不搭一點邊:那麼這兩人是如何同調起來的?而且雙手之下的動作又在做著截然不同、相對而立的事情。
幾乎是同時的,兩掌齊齊的襲向地面。自陣法中心、符籙黃書中心之處,同時燃起兩點明黃色的火焰,微微攢動的火苗一個跳躍,便急速的向著兩人中心之處擴散開去。
那等看似緩慢,威勢卻一點不小的兩攢火焰於空中相遇:一個嗶剝作響之下,便見那火焰突突跳了幾下,&ldo;轟&rdo;一道火光直衝天際,秦雅面色大變,腳下一動,頃刻間便已行至葭葭身旁,冷聲一手搭上了葭葭的肩膀:&ldo;葭葭,速速與為師離去!&rdo;
&ldo;且等等!&rdo;儘管額上布滿了大大的汗珠,那廂的葭葭卻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雙眸冷冷的盯著那方的蕭白夜,蒼白的臉色在火光之中愈發透明如紙。
秦雅凝眸一聲冷哼:眼見火勢越來越大,卻也是顧不上葭葭願意不願意了,一把扣住葭葭的肩膀,便要將她帶離此地,卻聽不遠處上空響起幾聲高呼:&ldo;我等還說何人在此放火?原來竟是蕭白夜你這個變節小人!&rdo;
&ldo;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蕭白夜,今日讓你插翅也難逃!&rdo;
&ldo;哼!姓蕭的,你躲了那麼久,今日註定,你該當命喪我等之手。&rdo;
&ldo;不錯,今日定要讓這變節小人命喪於此,拿他祭我等援軍的血旗!&rdo;
……
隨著一聲比一聲更為嚴厲的聲討之聲,葭葭雙目轉了轉,連原先蒼白的臉色也轉淡了幾分,轉而的並不是解脫,反而是深深的蹙眉:看著那方接二連三向這邊行來的幾位藏神修士,終是搖頭低低嘆了一聲,看了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