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姝拉著傅離走,見對方沒有反抗,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樣冷漠,想必是軟化了不少。
回到自己的院落,翠屏對傅離很好好奇。
“小姐,這小子是誰?”
楊倩咬著最後一塊糕點,邊嚼邊說道:“定是小姐善心大發,想要收留他。你看他可憐的,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頭了。”
翠縷疑惑,“小倩,你不是說留糕點給我們吃的嗎?怎麼你自己倒是吃上了?”
楊倩差點噎住,翠屏連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對方,楊倩立馬拿起,一飲而盡,這才好受些,對著翠屏道:“多謝。這糕點就是吃多了有些噎人。”隨後對著翠縷一臉歉意道,“原本是留著的,可是等了久了也未曾來,我還以為你們不喜歡吃。這糕點要新鮮著才好吃,擱置久了,就不大好吃了。我想著擱著也是可惜,所以才吃了。”
翠縷倒是不注重這些吃食,不然的話早就吃了。
傅離就這樣站在那裡,聽著丫鬟們談笑,看得出她們之間的關係很不錯,而且身為主子卻一旁看著,未必呵止,想必傅姝對於底下的丫鬟並不嚴苛,甚是縱容。
“傅離,你先坐下,等蕭管事領大夫來看看你身上的傷。”傅姝說著,蕭管事已經領著大夫到了院子裡。
“小姐。”蕭管事躬身道,“大夫來了。”
“好。麻煩大夫仔細給我家弟弟好好看看。”
“小姐放心,小的一定盡心。”大夫說著,便讓傅離伸出手臂來。
傅離看了一眼傅姝,見對方期待的眼神,原本厭惡的心理少了幾分,伸出了手。
傅姝看著大夫的神色嚴肅,擔憂道:“是不是哪裡不妥?”
大夫一臉複雜,“小姐放心,令弟的身體無礙,只是脾胃虛弱,長久飲食不規所致。”
營也就是營養不良,傅姝對於這一診斷早就心中有數,這不是明擺著。
“那身上的傷,大夫可仔細瞧了。”傅姝拉開傅離手臂上的袖子,上面傷痕累累,有些竟然是新傷加舊傷,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傅姝作為一個閨閣女子,又是大家閨秀,即便是親生兄弟,如今已經到了三歲不同席的年紀,應該避諱才是,何況還未親生。她這一猝不及防的舉動讓在場之人為之一震。
傅姝可不管那麼多,臉上露出憤然的表情,“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居然能對這樣的孩子下怎麼重的手!豈不是草菅人命!”
大夫也被傅離身上的傷痕給驚到了,他知道大戶人傢俬底下的那些齷蹉之事,不過對於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確實太過殘忍了。
蕭管事心中一跳,對於老漢,他知道對方的性子絕對是個欺善怕惡的主,尤其是平日喜歡喝些酒,酒醉之後,打罵之事也不是做不出來。老漢的老妻就是受不了他的毒打,一尺白綾上吊而亡。
想到這,蕭管事也肯定此事是老漢所為,因為除了他,底下的其他的奴僕絕對不敢做出此等事情來。
“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的疏忽,才讓刁奴惡僕做出這等醜事來!小姐少爺放心,奴才一定好好地責罰他!絕不讓對方有作惡的機會!”蕭管事面色嚴肅,眸中閃爍著厲色。
傅姝冷著臉道:“一切交給你處置。”
轉身對著大夫道,“麻煩大夫開些調離身體的藥。”
大夫應聲,又道:“小姐放心,小少爺的底子不錯,只要按小的方子好好調理,一定能痊癒。至於身上的傷疤,小的開些外傷膏,可讓早些恢復。只是這傷疤太深,小的不過是一個小大夫,恐怕沒有那麼好的傷藥恢復如初,還望小姐體諒。”
“大夫儘管放心用藥,這些我也知曉。何況傅離是男子,這疤痕雖影響美觀,但也是男子功勳的象徵,我相信小離以後定然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