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只覺得那隻水蔥一樣白嫩的手彷彿黏糊糊的觸手一樣卷著自己。硬生生地忍下心頭的噁心,淡淡地說道:“母親吩咐,不讓出門。”
凌月華點點頭:“要準備嫁衣也是需要時候的。等你出閣,姐姐定會拿最好的首飾給你添妝。”
是啊,謝謝我替你去受苦,說不定還會替你去死。重華慎重地謝過凌月華,傾身告退了。
凌月華看著重華進了夏雨苑,水靈靈的大眼睛裡掩不住的興奮。她可以不需要嫁給那個通江王世子了。連天氣都這樣的明媚。
回了屋子,重華就讓雀兒給她打水,反覆洗了幾次手。卻讓人覺得那種冰冷黏膩的觸感怎麼洗都洗不掉。
因為錢嬤嬤的話,凌夫人一夜都沒睡好。通江王府這樣做是不合規矩的。竟然讓新婦淨身一人過府,這跟納妾有什麼區別。可人家說了,回去就會準備納彩。要用正正經經地八抬大轎娶回家。只是不讓帶侍女而已。這……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吧?
可錢嬤嬤的態度又不像說假的。翻來覆去也想不通。只能命人將二小姐看緊些。
接連幾日,那張紙條彷彿石沉大海。既沒有通江王府的人來憤慨地要求退婚,也沒有風言風語在外面傳出。那種彷彿被隔離的恐懼感緊緊地捏住了重華的心。
她們都瘋了麼?她們都瘋了麼?不行,我要逃走。我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將自己葬送掉。
重華臉色雪白地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地窩在床角。
“二小姐,冷的緊了婢子給您灌個湯婆子吧。”睡在腳踏上的雀兒感覺到重華的異樣,小聲問道。
重華看著雀兒迷濛的眼。淡淡開口:“拿了披風。我想去院子裡站一站。”
雀兒一愣,整個人都醒了:“二小姐,外面更深露重的。”
重華一皺眉:“怕我跑了不成?”
“婢子不敢。”雀兒趕緊低下頭,伺候重華披了大衣裳,又裹了一件披風。便走出門去。
外間守夜的是新來的翠兒,本在熏籠上打瞌睡。見重華披了披風走出來,連忙下了熏籠迎上來。
“二小姐有什麼吩咐,只喚了婢子們就好了。”
重華冷冷地看了翠兒一眼。積壓了幾天的陰鬱全都凝結在這一個眼神裡。翠兒被重華的眼神駭住,愣在了原地。
“不過出去站站。”重華不理會她,只扶了雀兒往門外走。
剛走到門口,便看見守夜的婆子們。一臉詫異地望向重華。重華一擰眉,也不與她們說話,只是扶著雀兒走出門。
眾人手足無措地望著重華,方才二小姐對翠兒說話的語氣甚是陰冷。她們又是多有臉面的,能在小姐面前說上話。只能惴惴不安地看著重華走到院中的大樹下。
“行了,你遠遠的站著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重華回過頭對雀兒說道。
雀兒有些為難地看了看重華。終究是被重華陰冷的目光嚇著,低頭應是,走到迴廊下面遠遠地望著她。
站在參天大樹底下,重華感覺自己的脖頸彷彿被人緊緊的勒住。看過那麼多小說,卻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種深閨秀女的無力感。人生就這樣被嫡母擺佈著,一點人權都沒有。
嘆了口氣,如此,只剩下尋死一條路可走了。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只憐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都付與那斷井殘垣。”低沉的嗓音,帶著狂放不羈的笑意,彷彿冰箭一樣刺穿了重華。
樹上有人?
重華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抽回到了心臟,手腳冰冷。腦子卻清醒的可怕。
“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