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東心中正有些犯愁,可他忽然間聽見道場旁邊有幾個遊人在牆壁另外一邊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哎呀,你請我出來玩,就不用這麼客氣了。再說了,我送你禮也是應該的嘛,什麼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都是一家人,還搞得這麼客氣幹什麼?”
李雲東雖然此時在與蘇蟬嘗試著金身的小雙修,但他心思平靜,耳聽八方,將牆壁另外一邊遊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他頓時心中猛的一動,恍然想起了張伯端的《悟真篇》中一句詩,用將須分左右軍,饒他為主我為賓。
自己和蘇蟬的氣息雖然分陰陽之別,但也不過是左右手的區別而已,何必分你我主賓呢?她要吸,就讓她吸就是了。
李雲東想到這裡,心中微微一笑,放開自己的控制,自己強大而磅礴的元陽之氣頓時朝著蘇蟬狂湧而去。
李雲東一不抵抗,兩人的陰陽之氣便不再糾結,他的元陽之氣也很自然的流淌向蘇蟬的身子之中。
蘇蟬本是元陰之體,陽神之身裡面一湧進來一股強大的元陽之氣,頓時激得她渾身一個激靈。
陰陽相交本是人間極樂之事,李雲東和蘇蟬雖然只是金身神交,但兩人純正的陰陽二氣毫無牴觸的融合到一起的時候,便彷彿兩個情竇初開的男女互相間依偎在一起,互相嗅著對方身上的氣息,雖然沒有真個快活,但也暗中銷魂。
蘇蟬一時間指覺得腦袋森森然,飄飄然,快活得幾乎不辨東西,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樣,使勁吸取著這股雄渾的元陽之氣。
可吸了一陣,蘇蟬卻猛然間警醒過來,她心中一聲驚呼:哎喲,不好,我怎麼把雲東的元陽之氣給吸了?該死!
蘇蟬想到這裡,頓時大急,想立刻將李雲東的元陽之氣送還回去,可她心念一動,李雲東便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說道:“彆著急,順著大周天的氣息遊走,讓我的氣息在你體內遊走一圈,自然而然它轉完一圈後,就會再回來的。”
蘇蟬此時正與李雲東依舊口舌相交,卻清晰的聽見李雲東的聲音在腦海中迴響,她頓時一驚,瞪大了眼睛想道:這難道是傳音的功夫?
李雲東卻笑呵呵的說道:“傻瓜,我們現在是陽神氣交,所以能彼此感應到對方在想什麼。”
蘇蟬此時睜開眼睛,向李雲東看了一眼,卻見李雲東一邊吻著自己,也眼角含笑的看著她,小丫頭頓時心中一樂,朝著李雲東眨巴了一下眼睛。
雖然陰陽氣交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會兩個人都走火入魔,否則張伯端也不會在詩中勸誡後世修行人“勸君臨陣休輕敵,恐喪吾家無價珍”了。
但他們兩人口舌相交,四目相對,卻絲毫不覺得危險,只覺得頑皮好玩,一邊偷著嬉樂,一邊暗自銷魂。
殊不知這正暗合了修行人自在隨心的修行心境,一時間兩人的氣息都毫無牴觸的飛快在蘇蟬的陽神體內遊走了一遍。
等這股氣息又重新遊走回來的時候,李雲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氣息裡面多出了一股陰涼的玄陰之氣,而蘇蟬同樣也覺得自己的體內多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元陽之氣,彷彿寒冰窟中多了一個若隱若現的火種,而李雲東卻彷彿一片乾旱燥熱的沙漠中多了一縷清泉。
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雲東和蘇蟬這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兩人唇分後,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蘇蟬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雲東笑道:“你笑什麼?”
蘇蟬笑嘻嘻的說道:“剛才你一邊吧唧一邊瞪大了眼睛看我的樣子,好傻也!”
李雲東啞然失笑:“是麼?傻人有傻福嘛!如果不是這樣,只怕我們兩個又被炸開了!”
蘇蟬一臉仰慕的看著李雲東,說道:“雲東呀,你好厲害,無師自通呀!沒有人教你,你都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