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而歸之時,又待颳起怎樣的狂風驟雨?
028 晝老夫人
那根半化的雪糕很甜很好吃,阿零開心地乾淨手中的小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做自我介紹,也沒問對方的姓名。小娃娃在休息區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給她好吃的那個男孩子,想了想,便折回去找阿福了。
另一面,白色簡約的別墅裡,一襲白裙的女子靜靜站在窗前,柔順的長髮在紗簾透進來的微光中帶上了淺淺的褐色,修長的手指持起桌上的一束百合輕輕插入身前的白玉花瓶,臉上的表情溫婉恬靜。
身後,新來女僕默默低頭站在房間角落,盡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本來說今天要去打球午飯後才回來的,不知為何才去了一個小時不到就回家了,現在又突然站在窗邊插花——女僕覺得明明長得那麼漂亮又做著那麼高雅的事,為何那個背影卻透著森森寒意,叫她頭皮發麻?
安子惜慢悠悠地插著花,修修這裡改改那裡,看著手中的百合眼神就像在看心愛的藝術品。
終於,一束綠葉襯托的嬌豔白百合在晨光下綻放光彩,那長頸的玉瓶襯極了百合花,盡顯高貴典雅。
女僕偷偷抬眼瞄了瞄,心底正在讚歎,忽見持著剪子手一揚,咔嚓一聲,剪斷了一根花莖。白色的花朵無聲落在黑色的大理石臺面上,瞬間凋零,那一刻女僕心驚得幾乎叫出聲來,捂著嘴巴眼睜睜地看著一刀又一刀,將擺弄了一個多小時的花朵一一剪落,糟蹋了個乾淨。
最後,當白玉花瓶裡只餘下擬禿禿的綠葉殘枝,飄窗和地面上已是一片狼藉,伸手輕輕一推,整個花瓶摔落在花葉上,一聲脆響,碎成了無數片。
安子惜終於輕輕揚起了嘴角,踏過殘花落葉向二樓走去。
美好的事物,在最光鮮亮麗的時候被毀掉,那樣的反差和絕望,真是叫人心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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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市郊,不像嵐山那麼遠離市中心卻也同樣靜謐的一片住宅區,漢白玉修成的別墅綠樹環繞簡約大氣,門口匾額上書“晝公館”,黑底金字,莊嚴肅穆。
公館後院,一頭銀髮面相雍容的老太太身著一身銀白旗袍,外罩一條暗紅披肩,坐在搖椅上品著香茗看書。她的膝上,一隻雪白漂亮的波斯貓懶懶蜷在陽光下,一金一藍雙色的貓眼半眯著,看著精貴高傲。
女管家輕步到了身後:“老夫人,安的電話在二線。”
唔…老太太淡淡應了一聲,搭著老花鏡將書又看了片刻,開口道:“接進來。”
“奶奶,”電話那頭傳來年輕女孩清脆又溫柔的聲音,“奶奶,最近幾天早晚溫差大,奶奶的身體可還好?”
老太太一手拿著聽筒,一手拂過波斯貓雪白的毛髮,淡笑開口:“還不就是那些老毛病,好好壞壞總就是那樣兒,倒是安丫頭你有心,還惦記著我這老太婆。”
呵呵,電話那頭安子惜笑了,便是看不見模樣也覺得笑得甜:“奶奶說的是什麼話,惦記著奶奶的人那麼多,子惜只是裡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罷了,奶奶不嫌棄子惜多事,子惜都很高興了的…”
一番話女孩說得清清潤潤還帶著笑意,細聽卻能聽出許多落寞,老太太聞言微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是奶奶看大的孩子,哪有孰輕孰重之分?本就是奶奶身邊最喜歡最疼愛的小孫媳婦,卻是我們晝家沒那個福分…這些年奶奶一直覺得對不住你,是我們晝家,虧欠了你們安家啊…”
這樣絮絮叨叨的話,老太太每次通話都要念一遍,電話那頭,年輕的姑娘每次聽後亦總是擺出一副難以承受的樣子,沉默片刻之後才能堅強著開口:“奶奶您說笑了,是子惜,子惜沒有和焰行在一起的福氣…前幾年,子惜想不開總是賴在焰行身爆可是事到如今…”
電話那頭,女孩隱忍的聲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