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維圖裡奧紅衣主教死後雷恩經已把他的貓拿來了;他似乎很喜歡它。雖然它已經老了,而且脾氣古怪。
〃我告訴你我要永遠回德羅海達老家去了嗎?〃她突然問道。
他從煙盒裡取了一支菸;那雙大手既沒有猶豫,也沒有發抖,反而運用靈活。〃你很清楚你沒有告訴我。〃他說道。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了。〃
〃你什麼時候做出這個決定的?〃
〃五天以前,我希望這個週末我能離開,這一天來得真夠慢的。〃
〃我知道了。〃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
〃除了希望你不管做什麼,只要能幸福就好之外,我還能說什麼呢?〃他帶著一種叫她畏縮的鎮定說道。
〃哦,謝謝你!〃她輕快地說道。〃我再也不會惹你生氣了,你不高興嗎?〃
〃你並沒有惹我生氣,朱絲婷。〃他答道。
她放下了娜塔莎,拿起了火鉗,開始有些粗魯地戳著碎裂的木柴,那些木柴已經被燒成空殼了;在短暫的火星飛舞中,它們坍了進去,火的熱力突然減弱了。〃它一定是我們毀滅的惡魔是把這些中空的柴戳滅的動力。它只是加速了結局的到來。但這是多麼美好的結局啊,對嗎。雷恩?〃
顯然,雷恩對戳火時發生了什麼情況沒有興趣,因為他只是問道:〃到這個週末,是嗎?你不會浪費許多時間的。〃
〃耽擱有什麼意義呢?〃
〃你的事業怎麼辦?〃
〃我厭惡我的事業了。不管怎麼樣,演完麥克白夫人之後還有什麼可做的呢?〃
〃哦,成熟些吧,朱絲婷!你說出這種幼稚的廢話來,我會向你揮拳頭的!為什麼你不直截了當地說,對劇院還能否對你提出任何挑戰你是沒把握的,而且你想家呢?〃
〃很對,很對,很對!你想怎麼說就隨你怎麼說吧!我還照常是粗率無禮的我。對我的冒犯很抱歉!〃她跳了起來。〃該死,我的鞋到哪兒去了?我的上衣哪去了?〃
警衛兵拿著兩件衣服出現了,開車把她送了回去。雷恩對不能陪她道了歉,說他還有事要做。但是,當她離開的時候,他在重新升起的火旁坐了下來,娜塔莎放在他的膝頭上,根本沒顯出忙的樣子。
〃哦,〃梅吉對她母親說道,〃我希望咱們做的這件事是正確的。〃
菲凝視著她,點了點頭。〃啊,是的,肯定是對的。朱絲婷的麻煩是,她沒有做出這種決定的能力,所以我們就別無辦法了。我們必須為她做出這個決定。〃
〃我不敢肯定我是不是總愛耍弄上帝。我認為我知道她實際上想怎麼做,即使我面對面地指責她,她也不會承認的。〃
〃克利裡家的自傲,〃菲淡淡地一笑,說道。〃大部分愛行其是的人身上都有這種自傲。〃
〃算了吧,不完全是克利裡家的自傲!我總是想,其中還有一點兒阿姆斯特郎家的東西。〃
可是菲卻搖了搖頭。〃沒有。不管我所做的事是為了什麼,但很少帶著自傲憫。梅吉,這是老年時期的目的,在我們死前給我們一個呼吸的空間,達個空間裡去反省我們所做過的事。〃
〃首先,變得老態龍鍾並不會使我們變得無能為力,〃梅吉冷淡地說。〃你沒任何危險。我想,我也是的。〃
〃也許,老態龍鍾對那些不能面對往事的人是一種寬恕。不管怎麼樣,你還沒有老到能說你已經躲過了老態龍鍾的地步。再過20年吧。〃
〃再過20年!〃梅吉愕地重複道。〃哦,聽起來是這麼久!〃
〃哦,你可以使這20年的孤獨減輕一些的,是嗎?〃菲問道,起勁地打著毛衣。
〃是的,我可以辦到。可是不值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