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帶了進來,陽光也偷偷的鑽了進來,傾倒在書桌上,溫暖無比。
真是個寫作的好時機啊!戈文一邊伏在書桌前琢磨著新的短篇xiao說創意,一邊懶散的想到。
然後他就聽到房mén突然咣噹一聲被人踢開,然後一個人衝了進來。
翩然若飛的思緒被打1uan,戈文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抬頭一看卻是林一銘。只見這xiao子臉sè紅潤、滿頭大汗,明顯是剛剛進行過劇烈運動。在他的手中拿著一份報紙。
“戈文……大事……大事,巴老,巴老他……”
“什麼?巴金怎麼了?!”戈文聞言一驚,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心中對於林一銘冒然的舉動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
戈文自從知道《收穫》雜誌由巴金老先生執掌後,就時不時的向同樣崇拜巴金的林一銘打聽巴老的各種軼事,而林一銘洋洋得意的翻來覆去的吹噓巴金指導他寫作的事情時,戈文總是聽得入神,絲毫沒有厭煩的時候。此時看到林一銘的模樣,又聽到他說巴金出事,不由的心中焦慮異常。
不理會戈文的質問,林一銘幾步衝到書桌旁,一把將戈文晾在書桌上的茶杯端起,咕嚕咕嚕一口氣將整缸水灌進了肚中。然後他才彷彿緩過勁來似地對著戈文大聲說道:“你知道嗎,就在昨天;來中國訪問的法蘭西共和國的總統弗朗索瓦·密特朗在北京的人民大會堂親自為巴老舉行了授予法國榮譽軍團勳章儀式。今天的《光明日報》專mén出了社論呢!”
說著,林一銘得意的將手中的報紙揚了揚,那表情好像是他自己得到勳章似得。
戈文這才放下心來,不由的給了林一銘一個大大的白眼,先前他還以為巴金出了什麼事呢。
林一銘根本沒有注意到戈文心情的急劇變化,他興致盎然的舉著報紙,一字一句的念著上面的評論:
昨日傍晚,法蘭西共和國總統弗朗索瓦·密特朗在人民大會堂為我國的作家巴金舉行了授予法國榮譽軍團勳章儀式,並表了重要講話。
大師,我很榮幸地以法國政fǔ的名義授予您榮譽軍團的勳章。
我的國家在此推崇現代中國最偉大的作家之一,《家》、《寒夜》、《憩園》的不朽作品的作者,著述不倦的創作者。他的自由、開放與宏博的思想,己使其成為本世紀偉大的見證人之一。
您有一天曾經親筆寫過:“我從來不是一個偉大的作家,我連做夢也不敢妄想寫史詩。誠如一個‘從生活的dong口……’的‘批評家’所說,我‘不敢面對鮮血淋漓的現實’,所以我只寫了一些耳聞目睹的xiao事。”然而您卻用自己對於人們及其脆弱命運的巨大同情,用這種面對壓迫最貧賤者的非正義所抱的反抗之情,用這種——正如您的一位最引人注目的人物絕妙言之的‘揩乾每隻流淚的眼睛’使您的著作富有力量與世界xìng意義的敏銳力與清醒感,在注視著生活。
今天法國同樣給一位朋友帶來榮譽。他越過空間與時間,給在五十年前現巴黎,對我國革命的偉人們與我國人民的生活充滿jī情的遙遠的四川年輕大學生,給忠心耿耿,始終不渝的人,帶來她的友愛之情。
對於昔日有幸目睹過您嶄1ù年輕才華的法國人,對於多年之後在您率領第一個中國“筆會”代表團重返我國時,再度歡迎您的人,尤其是對於今天被您的著作日益增多的譯本吸引而至,同時轉而掘這些奇妙篇章的無數讀者來說,您就是中國的形象本身,一個經受過若干世紀的考驗所錘鍊的,並且不斷從自身產生復興動力的、兄弟般的中國的形象本身。
今天,在您的身後,在中國的界裡,新的一代正在崛起。他們從您的形象之中看到了自己,並且將希望寄託在對您這位老人的效法之中,對您這位老人來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