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一時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說法,畢竟符合王奕身份的說辭真個沒多少可說。總不能和人家說什麼厭惡仙道之類的不識抬舉的話,誰知道會不會惹得這位道爺生氣,一下還不知會把自家怎麼樣。
中年見他不語,便道:“你若還思量,我卻沒這功夫陪你,且隨我走一趟雲路,你自想得通。”
言畢將青峰一卷便提在手中,一道遁光便往天上去了,那青年亦同架起遁光。
青峰一看這兩人遁法卻是不依法器的雲遁路子,雖是不快,但頗是招搖,兩朵異sè祥雲左右並行,尾光豔豔,煞是好看,他不得不裝出幾分歡喜之態,拍手道:“哎呀,飛了,飛了,我飛了,哇——哇——”
青年見得青峰哇哇亂叫,頗是得意,放出三sè清氣各凝一朵雲彩,將他自家這朵和他師兄那朵粘連一片,化作五sè祥雲,青峰本還打算裝作喊累了,見狀不得不又捧了一刻。
這一飛便是一rì,直到rì落,兩人才在一處山城外歇了雲頭,青峰奇道:“怎麼?先天派在這城裡?”
那青年道:“你個呆子,凡人居所怎能開山?不怕被人踏爛門檻麼?”
“那為什麼停下來?”青峰不解道。
那中年道:“你難道不餓麼?”
青峰一愣,果是想起如今還是凡人之體,肚腸裡咕咕作響,卻是因為本念定力極強,將這事給暫壓了。
這咕咕聲一響,師兄弟二人哈哈大笑,便領著青峰進了城,穿過了兩條街便尋著了客棧,待用過飯菜,兩人不急著啟程,反倒在這廂住下了。
青峰打起了哈欠,裝出要睡的模樣,妄圖這二人先讓自家睡下後好再起來調息,但那中年卻將青峰引入自家屋子,讓青峰坐下道:“昨夜裡一時情急,忘記問你姓名家世,雖說你無父無母,但入門須得記冊,我也要與老師有個說法。”
“我姓王名奕,王是大王的王,奕……奕麼我不知什麼意思,就大概這個模樣。”青峰本想徑直說奕世載徳這詞,但王奕早年喪父喪母,哪有人教他這般複雜的詞語,只得裝作不知,比劃了一個字。
中年點點頭,見得青峰往下不說了,皺眉道:“那籍貫父母……”
“你還未告訴我姓名呢。”青峰裝出幾分不願的模樣,將話題撇開去。
中年見狀,知是自家觸了小孩心結,便道:“說來也是,我俗家姓段,單名一個澤字。”他又指指一旁已在床上打坐的青年道:“這是我師弟駱鴻羽。”
“哦。”青峰滿不在乎的瞥了那人一眼,說實在的,這兩人修為都不高,不過修行法門與前世迥異,他也看不出修為,只是估摸著應是未成元神,其餘就有些不好說了。
段澤見青峰上下打量駱鴻羽,笑道:“怎麼?還未入門,便想偷師?”
青峰撅著嘴道:“這麼傻坐也能修行?”
“這叫打坐。”段澤糾正道。
青峰道:“有什麼用?”
段澤笑道:“調理周天,理清脈絡。”
“這就是修道了?”青峰露出幾分恍然之sè,卻又問道:“不過我看你們都沒什麼三花五氣在身,不像。”
“你也曉得三華聚頂五氣朝元?”段澤笑得大聲了一點,瞥見駱鴻羽似是眉頭動了一下,便知是擾了他了,抬手一放,便從袖籠裡放出一道屏風來,擋在駱鴻羽身前道:“我們這修為還不到家,自是沒有那般本事。”
青峰奇道:“怎麼個到家法?”
段澤伸手一指,先指青峰眉心道:“這是祖竅,入道先要開竅,我之所以要收你,蓋因你印堂jīng氣凝聚,開竅有望,故是收你。”
他手指一落,又指著青峰肚皮道:“你看似瘦弱,但不知飢寒,定力是極好,我料想是上中下三路丹田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