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三界聖山乃天地奇地,神州往生界、魔州修羅界、天州無量界在此交匯,有上古陣法禁制,周遭數百里不能御風御劍。
要想上聖山,玉龍寒索是唯一通路,想在玉龍寒索上來去自如,唯有滄海古流秘傳的輕身之術。
否則即使功高如當年幻花者亦不敢在玉龍寒索上停留,只能借力而過。
神郎施術時就怕“幻花之魅”破了冷玉的輕身之術,使她跌下玉龍寒索,那定會墜入萬劫法陣,故此留有餘地,加上冷玉本身已進天仙下境,花瓣一散,幻境便失。
冷玉神智恢復,見眼前神郎,負手而立,此刻才發現他的雖仙姿翩然,可雙鬢已有微霜,不復當年,心中一酸。
幻境的餘韻猶存,冷玉望了望神郎,道:“神……神郎,你為何不過玉龍寒索?”
神郎聽其呼自己昔日之名,不知幻境之中冷玉到底看到了什麼,聽其發問,如鯁在喉,不知如何作答。
冷玉見他不語,以為神郎自持功高蓋世,不屑偷過,苦笑一下,道:“神郎,你的‘神龍九變’已可身外化身,到了可穿越虛空,無天無法之境。我滄海古流有你這樣的弟子,師父一定會高興的。”
冷玉的笑容讓人乃以琢磨,頓了頓又道:“‘幻花之魅’,哼,看來幻花把她一身的神通都傳給了你。”
說罷,心中悽苦,突然冷笑不已,笑聲中似有千萬哀怨,而且貫注了仙家靈力,冷笑之聲讓群峰震動,經久迴盪,讓人聽之生寒。
神郎一見,不知如何是好,道:“玉兒,你……”
冷玉不待她說完,身上的披風已被靈氣鼓盪飛舞,搶聲恨道:“神郎,神郎,你一生是錯!一錯當年不該背師下山,結識幻花;二錯十年前不該為了幻花,闖下聖山;三錯十年後不該再來聖山,擾師父安寧;四錯你更不該用’幻花之魅’對付玉兒,再辱於我。幻花當年曾闖入聖山,破我清淨,辱我師門,奪我所愛,讓我孤苦終生。神郎,你當我仙心百年,便真無恨嗎?”
冷玉說到最後,聲色俱厲,眼角欲裂,卻又滾下淚來。
神郎本就心中有愧,冷玉原本溫柔可人,此次自己來聖山,她也不過冷漠相對,從未見過如此動怒。自己原想用“幻花之魅”制住玉兒,哪想到這些關節,不免一時語塞。
再見冷玉騰空而起,懸在虛空,披風鼓盪,白衣勝雪,面帶清淚,眼中卻透露出一股決然神色。
她在空中連化七個法身,姿態各異,似白鶴凌空,翩躚起舞,變化身姿。有的如淡靜獨立,悠然忘我;有的顧首琢羽,抬頭遙望;有的引頸長鳴,迴旋飛舞。真是幻化無端,且山谷中隱隱縈繞鶴唳之音。
神郎一見,心道:“靈鶴七幻?”
神郎冷玉雖師出同門,師父更早就勘悟天道,通天徹地,千年前便達天仙上境。但二人所習術法卻不盡相同,“神龍九變”與“靈鶴七幻”分別是他們的獨門輕身之術。
若論快速迅疾“神龍九變”為上,若論輕靈幻異“靈鶴七幻”更勝一籌,也唯有這兩種術法可以讓人在聖山下懸空定身,不過此時,冷玉用出此功,神郎卻是不解其意。
神郎再看冷玉,只見冷玉雙目微閉,雙手在胸前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臉色雪白,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白霧。
眉眼髮絲,披風衣裙,業已結有冷霜。周遭的風雪冷氣,居然緩緩的散開,似乎怕接觸到冷玉身上散發出的冷氣一般,與方才冷玉借用山間冷氣化成冰刺、雪柱截然不同。
神郎頓感天地一變,周遭風雪減緩,可是山谷之內嗡嗡低鳴,冷意驟升,以神郎的仙體都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空中的雲似乎都帶著冷氣,天地慘白一片,這分明是冷氣凝成的世界。
神郎忽的想起一事,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