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大聲道:「我睡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候?」
「我也不知道,主人。」無鬃馬小秋連忙道,「原來昨天他們給我們的酒菜和草料裡全都放了迷藥,我和流星一隻眼是在深夜時分醒過來的。」
「是啊,是啊。我們發現那些虎騎軍士兵全都不見了,營房裡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流星一隻眼接過話茬說道。
「深夜時分,」天雄一屁股坐倒在地,仔細地回想著,「落天雷元帥率領軍隊離去應該是在子夜之前,那麼我只昏迷了很短的時間。」
「我們快去追趕落天雷元帥,他率領著虎騎軍去和神族作戰去了!」天雄猛地站起身,急道。
「不可能!」無鬃馬小秋和流星一隻眼同時大聲說道。
「什麼不可能?」天雄焦躁地問道。
「主人,這些虎騎軍戰士把所有的兵器都留在營房了,怎麼會去打仗。」流星一隻眼尖聲道。
「什麼?」天雄吃驚地叫了一聲,勉強邁動沉重的步伐,朝著虎騎軍營房奔去。
營房的燈火一如天雄當初見到的一樣明亮。每一間房間都被虎騎軍戰士打掃得整潔乾淨,一塵不染。每一個人的被褥都被疊得整整齊齊,作戰用的鑌鐵甲冑被平放在床榻上,擦洗得極為乾淨,幾乎可以照見人影。被打磨得寒光熠熠的刀劍斧鉞高高掛在營房牆壁上。在放置油燈的桌案上,很多戰士都將一封寫得滿滿騰騰的信紙平鋪在那裡,用一塊鵝卵石壓住。
「主人,看看那些書信都寫些什麼。」流星一隻眼環顧著周圍的營房,提議道。
「不好,這是私人書信,涉及他人隱私,我們不應該看。」無鬃馬小秋忙道。
天雄躊躇了一下,忽然一咬牙道:「事出緊急,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心中道了個歉,來到一張桌案之前,將一張被鵝卵石壓住的信紙小心地取下來,就著燈光仔細觀看。
這是一封虎騎軍戰士寫給情人的書信,紙上的文字凌亂而剛勁,好幾處的紙面被寫字用的鵝毛筆戳出了一個破洞,顯示出這位戰士在寫信的時候,心情極為亢奮激動。整封信上斑斑駁駁的都是水跡,應該是這位戰士因為懷念戀人而留下的淚水。
「親愛的小玲:
這是我寫給你的最後一封情書。今天的我,就要離你而去,追隨偉大的落天雷元帥,走向和神族同歸於盡的不歸路。不要責怪落天雷元帥,這是我最終作出的選擇,即使這個選擇讓我生不如死。你無法想象再也看不到妳的痛苦是如何夜夜折磨著我,彷彿要將我凌遲處死。如今的我,彷彿倒在血泊中的死刑犯,苦苦等待姍姍來遲的死神給我永遠的解脫。但是我不得不作出這個選擇,即使我知道那會讓妳終生以淚洗面。因為我深愛著我的民族,深愛著我的故鄉。我不願意用這雙仍然明亮的眼睛看到神族的旗幟插遍我摯愛的土地,我不願意用這雙仍然敏銳的雙耳聽到神族戰士在我們建築的城牆上歡呼吶喊,我不願意用這具健康而強壯的身軀作他們永生永世的奴隸。我寧可選擇戰死沙場,我寧可選擇讓你流淚悲傷。
偉大的落天雷元帥已經找到了和神族同歸於盡的方法,為此我們準備了很長的時間,熬過了無數的苦痛。今天,我們所受到的所有煎熬都將會有所補償。人們將會看到我完整無缺的屍骨高高臥在敵人的屍堆之上,那些令人詛咒的神族魔法將再也不會傷我分毫。
為我驕傲吧,我的愛人,我將會死在我深愛的土地上,死在敵人黯啞的呻吟聲中,作為一名自由的戰士而死亡。
永別了,我的愛人,雖然這個世界正在崩塌毀滅,但是我對妳的愛卻至死不渝。」
天雄握住信紙的雙手一陣陣輕微的抖動,他感到雙眼一陣陣熱辣辣地痠痛,眼前的景物浮起了一道道水紋。
「嗚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