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喛,此言差矣!”司馬懿擺了擺手,說道,“不需要他向著洛陽,吾只需要曹昭伯認為他向著洛陽就行了。”
“曹昭伯此人,實如豚犬一般的人物。孫德達即孫禮不過是直言相諫,就把人家明升暗貶,讓孫德達去冀州當刺史。”
“如今蔣子通上了這麼一封奏章,不啻是指著曹昭伯的鼻子罵他識人不明,只怕他心裡早就惱怒不已。”
“在這個時候,若是蔣子通當真能聽從我的意見,出兵高都,你說曹昭伯會怎麼想呢?”
司馬師還是不明白:“可是萬一蔣子通不願意聽從大人的意見呢?”
“他不會不願意的。”司馬懿一字一頓地說道,“因為,他是大魏的四朝老臣!”
現在可稱為四朝老臣者,能有幾人?
又有幾人不是位高權重?
在他們這些老臣的心裡,大魏不僅僅是曹氏的大魏,也是他們的大魏。
曹爽丁謐之流,不過是些連軍陣都沒有見過的豎子,如何懂得大魏的這些老臣,到底效忠的是什麼?
司馬師聽到這裡,這才恍然大悟:
這根本就是陽謀。
陽謀再加上對手的狂妄與愚蠢。
他想了想,終於問出最後一個疑問:
“那大人為何要讓黃公衡前往呢?”
司馬懿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司馬師:
“因為這樣才可以表明吾的一片公心啊!”
放眼整個洛陽城,最沒有資格說立場的人,同時又是最不會讓人懷疑立場的有望之士,唯有黃公衡一人耳。
司馬師終於完全明白過來,不禁對自家大人深深拜服。
建興十五年七月中,漢國鎮東大將軍魏延久攻上黨郡治壺關不下,怒而披甲,親冒矢石,領部曲攻城。
漢軍由是士氣大振。
再加上原幷州長史李憙乃上黨人士,親自從晉陽趕來勸降。
魏軍守將內外交困,眼看援軍不至,守城無望,不得已出城投降。
與此同時,魏國河內守將蔣濟,得知上黨陷落之後,立刻派出太行陘守高都城。
至此,整個幷州,除了高都一城仍在魏軍手裡外,其餘全部落入大漢的掌握。
一直在河東大張旗鼓的馮君侯,比蔣濟晚幾日得到上黨的訊息。
再在得知河內的動靜後,馮君侯以拳擊掌,大笑道:
“魏賊的反應,皆在關將軍所料之中啊。”
所謂的增兵河東,只不過是把關中那邊的幷州胡騎調回來而已。
因為這些胡騎,可是馮君侯規劃中礦工來源的一部分。
興漢會的礦場礦工基本上分為三種。
一種是勞力礦工,這個自不必細說。
第二種是勞役礦工,就是從官府發配過來的罪人,勞役贖罪。
礦場每年還要向官府支付一定的勞工費。
最後一種是僱傭礦工,這才是礦工的主流。
這些礦工,可是簽了契約,用自己的勞動在礦場換取生計的最原始無產者。
別看某會的勞力交易很有名,但實際上,礦場裡的勞力礦工只佔了不到三成。
而僱傭礦工則佔了至少六成。
所以隨著戰平的平息,馮君侯自然不可能讓幷州胡騎滯留關中。
把關中的胡騎聚集河東,只不過是順手而為之。
他的下一步計劃,是把這些胡騎一起遣返幷州,準備讓他們開礦去。
“末將不過是借了君侯的名聲而已。”
關將軍在此次大戰中,率領鐵騎,狂突飆進,其疾如風,名震河北,因功被朝廷封為徵東將軍。
現在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