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現在這樣駕輕就熟的感覺。軍師的計劃中把城分為四大重要部分糧源不成問題而城牆的根基結實只要稍加修補也不是最大的癥結此次弩軍的“攻其不備”的確是收效良好但是同樣因為要“突襲”沒有帶重型功城裝備這一點被軍師牢牢抓住。督城死守不出以己長來抵彼短確是高明至極。而其中小的細節如分配物資人員等軍師的安排也算是人盡其用分工合理。整個計劃都可以算是面面俱到縝密無隙。
眾將聚精會神地聽著歸晚的聲音清潤淡泊吐字之間帶著京城獨有的柔和感兼且她口齒伶俐條理分明絲毫不含糊聽著悅耳動人竟無人打斷她的闡述。直到說完整個計劃眾將都有一種恍然之感好似撥開雲霧見青天眼前突然出現了希望一般。
竊竊私語地討論著幾位將領時不時點點頭正在交頭接耳間韓則鳴深皺著眉沒有放鬆朗聲開口問:“林將軍的計劃的確周到但是弩軍這次的到來顯然是蓄謀已久軍心士氣都處於鼎盛時期兩日後的攻城必是石破天驚兩軍實力如此懸殊如果給他們一擊得中那這些計劃不就全白費了?”
擲地有聲的問話又一次犀利地指出關鍵。眾將聽之有理齊把目光射向歸晚等待答覆。
歸晚維持著一個似乎胸有成竹的淡淡笑容心裡叫苦不迭昨日她也曾提及同樣問題軍師的計劃針對一個月的防禦攻勢但如果在弩軍士氣大振的攻擊下頭一波攻擊沒抵擋住後果該是如何慘痛。軍師想了想無奈地道“那就要聽天由命了”。
聽天由命……她怎麼把這四個字拋給眾人。
“諸位將軍有何好的禦敵之法?”從容地把問題仍迴歸晚繞回主位斜睇著眾將的反應。
才有點起色的氣氛驟然又降到原點寂靜之中依稀可以聽見雪子隨風扣門淅瀝淅瀝地沁人心田。
韓則鳴不再言語將領中最為豪邁不羈的趙欣用力地搓著雙手不知是寒冷還是無措。把所有神色不一的表情映入瞳中歸晚輕抿唇在無邊的靜謐中整理思緒。
督城的兵力只有兩萬餘而弩軍卻多達十幾萬實力懸殊的差距令眾位沙場百戰的將領三緘其口如果今日督城的軍有十萬眾將想必能想出許多實際的對敵之法而如今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
雙手絞纏歸晚怔怔地望著屋中的地圖出神這斑駁的圖上滿是創痍線條糾葛在一處還盡是一些不明其意的符號……難道這就是邊疆?就是自己目前佇足的地方?林將軍誓死捍衛的東西……就在這麼一張微不足道的圖上?
無數沙場戰士以鮮血鑄就的不是劍不是刀是這麼一張圖甚至只是圖上的一條線咫尺和天涯原來是這麼區分的。
“江守尉現在督城中還有多少弩民?”漫不經心地移開視線歸晚隨口問道。
聽到提名督城守尉倏地站起身看到眾將投來詫異的眼光才現自己突兀的一個動作已經把歸晚當成了將軍老臉刷地一下漲得通紅唯諾道:“弩族商團早在一個月前就已漸少現下還留在督城的弩民人數大約在四百左右。”眾將紛紛搖頭都扔給他一個“既然早就出現弩人減少的情況怎麼不早彙報”的眼神直把江守尉僵在原處。
時間似乎已經停止不前屋內沒有火炭盆寒氣陣陣透窗望外雪茫茫萬木蕭蕭歸晚沒來由地輕聲長嘆酥甜的吐氣聲裡蘊著不知凡幾的惆悵。
“派人把全城的弩民抓起來不分老媼孩童。”
“什麼?”第一跳起大叫的是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的趙欣他怒睜雙眼“他們都是平民抓他們為什麼?”
屋內頓時像炸開了鍋。本已臣服的眾將領都現出慍色。韓則鳴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他嚴厲地盯著歸晚:“難道要用弩民來抵禦弩軍?這種做法也太卑鄙了。”他們是軍人雙方交戰連俘虜不能輕易斬殺如今竟要抓捕身為平民的弩民來威脅弩軍這樣的計謀簡直是侮辱了啟陵泱泱大國。
“弩軍計程車氣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