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的笑了,“只是有時候……感覺還有點不真實。”
我們竟然真的走到一起,而且……你今晚差點就……
這本是她向薄靳言傾吐內心真實感受的話,沒有別的意思。然而出乎她的意料,薄靳言竟然徹底愣住了。
一雙修長烏黑的眼睛裡,眸光閃閃沉沉。
“噢。”
他輕嘆了一聲。語氣竟透著極其罕見的瞭然和失落。
簡瑤有點沒明白,他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正要再問,手機卻響了,是刑警隊那邊聯絡,於是就立刻專注的講起了電話。
而薄靳言開著車,心情卻蒙上一層陰鬱。
她說感覺不真實。
他的技術竟然不夠好?
——
由於心情陰鬱,薄靳言先生下車時,臉色極臭極臭。遠遠迎過來的刑警隊長,看到他的臉色和身旁的簡瑤,再聯想剛才他半夜接她的電話,多少有點了然。但隊長也沒多問,只一點頭:“教授,我們先去看現場。”
而薄靳言的反應是……
他盯著前方燈火通明被警方封鎖的農家院落,白皙的俊臉浮起輕笑:
“哼……走吧。”
周圍的幾個刑警都愣了一下。
平時薄教授雖然冷漠又高傲,但基本上就是“冷”。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周身上下彷彿都籠罩著層寒氣,眉梢眼角都寫滿赤~裸裸的嘲諷和鄙夷。
可是……他在鄙夷什麼啊?
而簡瑤站在他身後,有些好笑,又有些驕傲。
這次的兇手,只怕要創下b市最快落網罪犯的新記錄了。
大欣區下設十個鄉鎮,紅雲店鎮是其中普通的一個。雖然在地理上還劃歸b市,但事實上看起來完全就是個偏遠的農村。案發現場外是一條不寬不窄的土路,路燈黯淡,人煙稀少,當然現在已經有不少村民簇擁在警戒線外圍觀。簡瑤看了看,最近的鄰居,相隔大概五十餘米。
眼前是一個紅磚灰瓦的農家院落,門口是半人高的木柵欄,根本攔不住人。房舍看起來也是老舊而簡陋。
簡瑤跟薄靳言剛走到柵欄外,就見一名年輕刑警快步衝了出來,臉色慘白,扶著牆根,一陣嘔吐。
簡瑤心頭一凜,薄靳言蹙眉瞥一眼那人,目不斜視繼續往裡走。
門口值守的一名刑警認得簡瑤,遲疑了一下,問:“簡瑤你確定要進去?裡面的情況比較糟糕。”另一個老刑警說:“要不女同志就別進去了。”
這時簡瑤已經知道里面發生的是滅門案。她微怔了一下,薄靳言側眸望她一眼。
“我進去。”
“她進去。”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簡瑤唇角輕揚,薄靳言眼中也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
——
簡瑤一踏進屋門,呼吸就稍稍一滯。而薄靳言的臉色也瞬間沉下來。
撲面而來是濃郁的血腥味,已經辨不出郊區空氣原本清冽乾爽的味道。就在簡瑤腳下不遠處,趴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頭被砍掉了,滾到了玻璃茶几下。沙發上斜躺著位老人,一動不動。裡間房門口,倒著個女人,衣服全被脫掉了,胡亂扔在旁邊的地上。她身上最為血肉模糊。
兩個孩子,一個是戶主的兒子,一個是侄兒,同樣被亂刀砍死在臥室裡。
然而更令人不寒而慄的,是法醫陳述的初步屍檢結果:五名死者,均是被同一把利刃所傷,死亡時間是在四個小時前,也就是夜裡9點左右。他們身中皆超過十刀,幾乎開膛破肚。除戶主被斬首外,他的妻子死狀最為悽慘——她的乳~房和□,都有刀傷。
——
從目前的情況看,這毫無疑問是一樁慘無人道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