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正在等待決戰的時機……
我初時弄不明白,孟斐斯憑什麼能夠阻擋住卡洛斯前進的銳氣,因為風陵江並無天險可守——一水之隔並非卡洛斯軍不可跨越的障礙。
我對比了敵我形勢之後,終於明白了過來:雖然卡洛斯軍一路節節勝利,但也同樣面對著帝國軍頑強的抵抗,連月來的征戰不僅士兵疲累,而且恐怕也付出了慘重的傷亡代價,加上卡洛斯軍推進速度過快過急,而今已孤軍深入到帝國廣闊的腹地,使補給線路過長!面臨著物資匱乏與兵力無法補充的雙重困境。
現在就算擊退了面前的孟斐斯,直逼普魯斯特城下,卡洛斯的兵力也將進一步折損,屆時以自己的疲師殘將,莫說攻陷固若金湯的皇都———這只是蚍蜉撼大樹之舉,就算想全身而退也很艱難———卡洛斯軍將成為陷入帝國大軍重圍中一群弱小的螞蟻,等待的將是被巨象踏扁的命運。
鑑於此,卡洛斯不得不將進攻的步伐停止下來,進行休整與重新審定戰略部署。
另一方面,自知無法力敵的孟斐斯,聰明地避開了與卡洛斯軍正面交鋒,而選擇了消耗戰術並貫徹始終,不惜放棄大片的帝國疆土,利用從帝都與周圍徵集的志願軍,源源不斷地補充兵員和物資,以近乎無限的有生力量來拖垮卡洛斯軍——能夠讓以勇猛著稱的孟斐斯採取這種示弱守勢的,世間也只有卡洛斯而已。
而孟斐斯苦心經營的結果,就是逐步扭轉了被動局面,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將主動權抓到了自己手上。
“現在是到了與卡洛斯好好和談一場的時候了。”我喃喃自語著,然後翻身下馬,輕輕拍了拍神獸“雷部”的脖子,與我心靈相通的“雷部”輕嘶一聲,揚蹄躍空而去,而我卻知道,它將留在平行空間等待我的召喚。
我在草原上藏匿了行蹤,當日薄西山、黑夜來臨後,我用“意識流”探明瞭卡洛斯帥帳的位置,便踏著夜風,以“風翔術”化作黑夜中流光,直撲向卡洛斯的營帳。
在簡陋的軍帳內、昏黃的燭光下,卡洛斯那具高大挺拔的身軀,此時正斜躺在一張虎皮軟席上,一頭紫銀色長髮隨意地披散著,額前散開的一縷雜亂髮絲則掩去了左眼,而露出的右眼中滿是疲累與落魄之色,已不復當年首次與我在戰場上相遇時的那種銳色與神光,而眼角上那道傷疤,卻顯得更加觸目的猩紅了!!!
那把被劍士和軍人視作生命般珍重的“大地之劍”,則被任意地扔在遠處的長几上,而他自己則緊緊抓住酒壺,一手捧著酒杯在自斟自飲,卻不時皺著眉頭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張比以前更加瘦削而蒼白的臉卻因而漲得赤紅,但渾身上下依舊張揚著一種野性與剛陽的魅力,與那抹落寞清冷、似醉非醉的神色,奇特卻協調地交融在一起。
這時,室內的燭光突然晃動了一下,在燈火的明滅間,我已出現在帥帳內,而卡洛斯則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抓住了長劍,“大地之劍”的劍尖正對著我胸口!
我卻毫不在乎地負手而立,哂然一笑道:“卡洛斯元帥,你這是待客之道麼?”
“亞歷山大王,你這是為客之道麼?”卡洛斯似乎對我的出現絲毫不感到驚訝,答話的語氣平淡,卻是針鋒相對。
我伸出手指,夾住“大地之劍”的劍身,審視了當年我留在劍上的劍痕一番,然後放開劍身,輕輕在劍尖上彈了一下,在一聲清脆的金屬輕鳴中,我微笑著說道:“元帥可願招呼我這名不請自來的惡客,讓我嘮叨一杯呢?夜寒露重,故人重逢,只宜篝火旁把盞敘舊,並不適合妄動刀兵大煞風景呀!”
這時,一名渾身肌色如黑炭卻泛著光澤計程車兵,突然從帳簾的陰影中邁了出來,見到我後吃了一驚!卻立即拔出一對藍幽幽的短戟,並向卡洛斯問道:“元帥,是刺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