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坐著一個面帶病容的男人和兩隻沒有活力的狗,正是霍炎和哮天犬、肉包。
見我醒來,肉包先高興地撲上了床。它什麼也不懂,只看我活過來就由衷的高興,圍著我又舔又嗅,哮天犬則慚愧地用前爪蓋住自己的眼睛。
怎麼?連它也相信是它的主人,做下那種十惡不赦的事,那麼深的傷害了我嗎?
我木偶一般不動,兩眼只望著霍炎,多希望他笑罵我白痴,把假的當成真的。
可是他少有的嚴肅,靜靜地坐在那兒。
我閉上眼睛,想再度沉睡。那樣,就不用面對這一切了吧?
霍炎走過來,把我從床上拉起,輕輕抱在懷裡,“你哭吧,哭出來!”他無比溫柔與憐惜。
可是我的五臟六腑都沒了,全面上下都空空的,連眼淚也找不到了。找不到了。
“我媽呢?”我終於開口,聲音細弱枯澀得似乎隨時會斷掉。
“還在隔壁。”霍炎同情地說,“我把血跡已經清理好了,但是她們的身體……我沒動。我想,你可能會想見她們最後一面。”
我點點頭,“他……呢?”
“走了。我與他對了一掌,但沒攔住。我從來沒有贏過他,這次也是一樣,只能守著你。”
“謝謝你。”我轉動脖子,“為什麼哮天沒有跟他走?魔童呢?你傷得不重吧?”
“我沒事。”霍炎搖搖頭,輕聲道,“咱們來的時候,魔童、哮天犬和肉包全部被打暈在廚房。我問過,他們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突然就失去了意識。現在,魔童消失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你不要管他,他雖然年紀小,可是夠狡猾,實力也強,不會出問題的。至於哮天犬……我想它又被拋棄了吧。”
聽到這兒,哮天犬嗚嗚的哀鳴,令人不忍聽聞。
忘川,你怎麼能這樣殘忍?為了一個目的,就不惜傷害身邊所有愛你的人!
霍炎說得沒錯,魔童是很強的,哮天犬這上古神獸也不是等閒之輩,怎麼會有人能悄無聲息的接近他們?除非那人的潛力強大到無以匹敵,或者熟悉他們的行動。我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全是忘川所為,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叫我如何能為他開脫?儘管我心裡一直在這麼做。
可是,我媽雖然曾散盡法力,但畢竟在人間又重修了千年,還有我七姨、八姨應該都是大妖怪級別,怎麼可能束手待斃?忘川要同時殺掉她們,一要令她們放鬆警惕,二要運用最強的法力,一擊成功。如果那樣,天庭那些潛在人界的人,為什麼沒有覺異相,到現在也沒找上門來呢?
我心裡湧上一絲微小到不可捉摸的疑惑,但我太麻木,又太痛苦,沒有覺。
“我……這樣幾天了?”我渾身無力,直覺地知道我昏睡了不是一時片刻的事。
“五天。”霍炎心疼地摸摸我的頭,“不過你放心,我設定了小結界。天氣雖然暖了,但你母親她們的……不會損壞的。”
這時候,說多少感謝的話也是多餘。我鼓足勇氣,忍受著那番痛切心扉,爬起來,搖搖晃晃的向我媽的房間走,拒絕霍炎的攙扶。
媽媽,我來了。
如果我不能孝順你以報答你比山高比海深的愛,那麼,就讓我送你最後一程。
………【第二章 身世】………
然而門裡,床上的情形讓我愣住了。
那邊躺著的,不是安詳的人類遺體,而是一隻顏色暗紅灰的狐狸、一隻色彩國斑斕的錦雞、一隻通體雪白的玉石琵琶……
天哪,她們究竟是誰?我又是誰?
我媽是狐狸的形體,我可以接受。胡姥姥說過,她曾經是極品火狐,但為著我散盡全身修為,甘為醜女,變成了這般毛色。但是我的七姨、八姨呢?我一直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