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幽靜,內室典雅。
芶雄人雖粗魯,倒也懂些情趣。
他這處外宅的選址絕佳,鬧中取靜,後有林、前有河,倘照風水學來說,此地乃吸納富貴之福地也。
於天任之所以敢進到芶雄的外宅當中,並敢坐著平時芶雄坐著的椅子,還敢陪著芶雄的女人喝酒談心。全賴四鳳對他說過的一番話。
四鳳告訴他,活畜生上關外倒騰煙土去了,往少了算,也得十天半月才能回來。這個小院兒當中,如今就她一人,大可不必擔心有人騷擾,只管把心放寬,暢快飲酒作樂便是了。
如此,於天任才敢怯生生地進宅,也才敢怯生生地坐下來,陪著四鳳喝酒。
四鳳詛咒活畜生,最好撞在關外鬍子的手中,讓鬍子把他活剝了皮,那樣才解恨。
於天任與四鳳想到一塊兒去了,他也真心盼著芶雄那頭活畜生死在外面永遠也不要回來。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娶當了寡婦的四鳳為妻了。
男人娶寡婦當老婆,不丟人。
男人娶不上老婆,才叫丟人。
於天任不在乎自己所娶之人是不是寡婦,他愛著的只有四鳳,無論四鳳是什麼樣的身份,他都不嫌。
本來,於天任多少還是有些酒量的。一斤老酒下肚,頂多也就半醉。
也許是今天酒美人更美的緣故。他竟沒飲幾盅,便已經醉眼迷離了。
人一醉,膽子也就大了。酒壯慫人膽,這話沒錯。
膽子一旦大了,話隨之也就多了。酒後吐真言,並不是什麼好事,多數時候容易惹禍。
四鳳挨著於天任坐著,將於天任伺候的無微不至。
於天任喝酒,喝一盅,四鳳給倒一盅。
於天任吃蝦,吃一隻,四鳳給剝一隻。並親手喂進於天任的嘴裡。
於天任喝得美、吃得美,讓人伺候的美,他心裡面自然也就越發的美了個美。
四鳳緩緩起身,這當兒她穿得是旗袍,高開叉,差不多能開到胯骨上。
裡面麼,本來是有絲襪的,法國貨,比綢子緞子都滑溜。四鳳讓於天任摸摸看,於天任本來不敢摸,但就在兩盅老酒下肚後,他借酒壯膽,主動伸手碰了碰。不敢摸,僅是碰,心裡面便如同打鼓似的,咚咚咚咚,不得安寧。
四鳳去了一趟裡間,出來時,絲襪消失不見了。光禿禿的兩條腿,跟敷了一層洋白麵似的,雪白雪白的。
四鳳並沒有歸位落座。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於天任的大腿上。
於天任險些嚇死過去,但定一定神之後,他並未選擇將四鳳推開,而是由著四鳳的屁股在自己的大腿上磨蹭。
四鳳捏起一粒瓜子兒,用玉齒嗑好了,抵在舌尖兒上,往於天任的嘴裡送。
於天任受寵若驚,痴愣片刻,果斷選擇用自己的舌頭將那粒瓜子仁兒“接”了過來。
四鳳接著又嗑,磕好了接著又送。
於天任來者不拒,有一粒算一粒,全都“笑納”。
很快,一碟瓜子兒全都成了這場遊戲的犧牲品,一粒不剩,全死在了於天任的肚子裡面。
於天任全身的骨頭酥酥得連身子都快癱了。他長這麼大,還是生平頭一回玩如此使人身心愉悅的遊戲。
好玩,實在好玩。他陶醉其中,無法自拔。
事實上,於天任過去在二狠子的嘴裡,聽說過班子裡面的姑娘們侍奉客爺的時候,常用這種小把戲逗樂子。
他聽了後,嘿嘿傻笑,以狐狸吃不到葡萄,卻誣賴葡萄酸的心態自恃清高的說:“吃別人的口水,多髒呀。要是哪天有人這麼餵我,打死我也不吃,我嫌惡心。”
可是,今天他這隻蠢狐狸終於嚐到了葡萄的甜頭,不但沒